拉文纳位于博洛尼亚与里米尼之间,与许多意大利城市一样,建城的历史可以一直追溯到古罗马时期,因为东罗马帝国曾经以它为中心都城的缘故,它也被称之为意大利的拜占庭但它被选作会战的战场,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它位于亚得里亚海的近海平原,有着一片旷阔的战场,无论对于骑兵,还是对于火炮都是相当有利的。当然,骑兵指的是路易十二的敕令骑士,在查理八世入侵意大利的时候,敕令骑士在福尔诺沃遭遇到了他们百年来最大的一次挫败那也是朱利奥美第奇第一次直面战争那冰冷残酷的锋砺,虽然那时候他还只是一个教皇特使,被视作博尔吉亚的附庸。
但在那场战役之后,敕令骑士们在新王路易十二的大力襄助下,重新整修了自己与马匹的装备。单纯的增加板甲厚度已经被证明不可行,不过,除了之前已经有一位工匠想出了冷锻后再次热处理以增强盔甲强度的法子之外,还有另一个工匠,前者获得的重赏让他受了刺激,他苦思冥想了好几天,最后从孩子拿在手里玩耍的蚶壳上取得了灵感,通过冷锻的手法在盔甲上打出放射性的棱条前胸甲片上下左右各有六根棱条,脊背上的棱条高高耸起,向着两侧展开,犹如失去了羽毛只余骨骼的双翼。
这些突出表面大约有五分之一寸左右的棱条,在面对长矛、刀剑或是弹丸的时候,可以起到加强肋的作用,能够在铠甲厚度不变的情况下,增强强度,而那些棱条凸起后形成的弧形凹陷,也能够引导一些致命的打击力量沿着棱条向着两肩,两肋,腰侧的缝隙散失,不至于造成太大的损伤。
敕令骑士们立即试验了这个新的想法,结果是令人欣慰的,虽然无法如同无视箭矢一般无视火枪的弹丸,但比起福尔诺沃战役时的惨痛遭遇,用作标靶的盔甲所受的损失还在骑士们的接受范围之内。
第三个工匠也提出了他的新看法,那就是将胸甲的前胸进一步地隆起,形成如同一个鸡胸般的结构,减少火枪弹丸的受力面,这个想法在经过测试后也被接受了,只是骑士们可不愿意被称之为鸡胸骑士,所以它被改称为“鸠胸。”
路易十二还有意从意大利人那里弄到短柄火枪,他的使者找到了据说发明了这种短柄火枪的列奥纳多达芬奇,但他矢口否认,虽然知情的人说,正是他的一个刺客朋友使用过这种短柄火枪路易十二想要继续深究下去的时候,被阿萨辛刺客们警告了,虽然这让法国的国王万分恼怒。而敕令骑士们也劝说国王说,新武器或许足够犀利,但大战就在眼前,他们抽不出时间去熟悉和练习它们,路易十二才终于悻悻然地将这件事情放在了他之后的计划里。
不过,正如敕令骑士们所言,战役的胜负并不在于一两件精致的小玩意儿,虽然敕令骑士在福尔诺沃与之后与西班牙人的切尼里奥尼战役中受过火枪的苦,但他们只是警惕,却并不认为,这种武器可以一举将万千法兰西人引以为豪的敕令骑士驱赶出战场。他们是这样想的,也是这么认为的,更是决心要以一场胜利来证明这一点。
收割季节过去之后,冬季到来之前,法国人的两万五千人与神圣联盟的两万一千人终于在拉文纳的平原上对视了。
不,正确点说,应该是他们的火炮那黑森森的眼睛先行对视在了一起,自从更小型,更轻巧或是更强力的火炮被所谓的西班牙人贩卖到世界的每一个角落后,大公与国王,还有红衣主教们很大的一部分支出就被用在这上面,而为了迎接这场战争,路易十二与利奥十世更是不惜血本
西班牙人的卡多纳将军在轰鸣的火炮后方眯起了眼睛,他没有看到国王的旗帜。
“你找到过国王了吗?”他问身边的人。
而他身边的人正是一个慈悲修士会的教士,他举起了一个单筒望远镜,从旗帜看到下方的士兵,“没有,”他说:“我没有看到国王,路易十二很有可能不在这个战场上。”
“也有可能,毕竟这个战场是我们早已决定的,查理八世曾经沦为我们的特拉诺瓦公爵的阶下囚,显然路易十二是不愿意给我这个机会了。”卡多纳这样说道。
这个过于蹩脚的笑话只换来了修士礼貌的一笑,但如卡多纳的心意,他将手里的单筒望远镜交给了联盟军的统帅,然后就回到了自己的主人身边。
他的主人是一个只有十一岁的少年小科西莫美第奇,虽然他已经被册封为努奥罗大公,但他至少应该在成年之后再出现在这样的地方,但原本应当出现的这里的朱利奥美第奇因为利奥十世遭到刺杀,而不得不作为教会的砥柱留在罗马,但如果作为神圣联盟统帅的人是西班牙的贡萨洛,而不是西班牙的卡多纳,他或许还能交付信任,但卡多纳虽然他向圣父发过誓,但就像他说的那样,他没有遭受过沉重的打击,也没有什么可观的荣誉,这样一个平庸之辈,对上凶狠狡猾的路易十二,实在令人忧心。
于是小科西莫就向他的监护人,以及事实上的父亲推荐了自己。
他并不是孤身一人前往拉文纳的,那样就是个笑话了,他带着五百人的火枪手,一千名步兵,他们都来自于努奥罗与加底斯,同时他身边环绕着阿萨辛的刺客与慈悲修士会的修士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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