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这场厮杀究竟持续了多久。

终于殿外传来二皇子疯狂而狠厉的声音,“来人!把承乾殿门给我撞开!我到要看看从今以后究竟谁才是这东国之主!!”

话音一落就有人上前来撞门,但还没靠进门,就被几叶飞来的柳叶刀隔断咽喉,齐齐毙命,鲜血蜿蜒成河。

二皇子瞳孔猛然收缩,心底顿时升起无边的怒火,狠声厉喝道:“谁在里面!给我出来!!”

所有人都紧了紧手中的刀剑,屏气凝神一动不动的死死盯着殿门,只要有人从里面冲出来,大约顷刻之间就会化为肉泥。

在所有人神经绷紧到极致的时候,里面突然传来一声清凌凌的笑声。明明清脆悦耳,却让人莫名的后背发凉,心头发怵。如同地狱里飘扬而出的邪魅惑人的歌谣,直把人拉进无底的深渊。

大殿门从里面被打开,发出沉闷厚重的吱呀声。

黑暗中,华遥缓缓而出,长裙逸地聘聘婷婷,渐渐走到火光下,远远的看着二皇子,悠悠的浅笑:“二殿下,好久不见。”

二皇子眉头一皱,眼中露出狠厉,冷声道:“原来是衡阳公主,更深露重,公主不好好休息,这时辰在这里做什么?”

华遥颔首晏晏的笑,“是啊,更深露重,不知殿下在这里又是为了什么呢?”

“先帝被奸人所害,昨日于行宫驾崩,如今那刺客躲进了皇宫。身为父皇的儿子,本王自当要为他报仇雪恨,手刃刺客。”二皇子阴狠一笑,“我劝公主快些躲远点,否则刀剑无眼,伤了公主就不好了。”

华遥眼中笑意清冷,“二皇子真是孝心可嘉,华遥甚是感动。只是,谁家的刺客这么愚蠢,刺杀了别国君主,却反倒跑到别人皇宫里躲起来。这种头脑,竟也能做成刺客,真真是天下奇谈呢。”

二皇子露出阴冷的笑,“昌灵公主,多管闲事可是很容易死无全尸的。你也没活几个年头,还是应当好好珍惜自己的性命,莫要嫌自己活得太久了,就任意妄为。”

“华遥谢过殿下的提醒。”华遥目光凉凉,“作为礼尚往来,华遥也有件事要提醒殿下,这东国的天下之主,可不是谁都做得了的。”

“谁做得了,谁做不了,可不是由你说了算。”二皇子眼中闪过嗜血的残忍,“你与老七之间的那点事,别以为谁都不知道,实际上,你一直在帮助老七夺位。你如今在这儿拦着我,不就是怕我当了皇帝,你和老七会永无翻身之日么?”

“请恕华遥愚钝,殿下所言,华遥实在听不懂。华遥如今在这里,也不是为谁夺江山,只是为东国的陛下守江山罢了。还望殿下可不要胡言乱语,陷华遥于不忠不义的境地。”

二皇子目露阴狠,“你到底让是不让!再不让开就别怪我手下不留情了!你如今孤身一人在这里,即便被乱刀砍死了,也没人会在意!”

华遥垂下眼帘,掩住眸中的冷光,唇角勾起幽幽的笑容,“殿下错了,这里可不止我一个人。”

话音落下,承乾殿的门彻底洞开,里面黑压压的站了许多官员。

大半的人都是震惊惶恐。亲眼看到满地横尸,心惊胆寒。

待看清领军杀进宫的二皇子,更是惊恐万分,所有人紧紧的挨在一起,心中都没了注意。只希望二皇子不要发现自己,丧尽天良的拿他们杀了泄愤。

“华遥!你做了什么!”二皇子暴怒冷斥。

“也没做什么。”华遥双眼寒冷如冰,看着二皇子,讽刺而冷漠,“只是想二殿下今夜的丰功伟绩,天下人都晓得罢了。如若这一出戏,就这么简简单单的落幕了,岂不可惜得紧。”

“你以为你抓了这些朝臣,本王就会被你威胁么?你和老七狼子野心,弑君杀父,妄图做东国的皇帝。我告诉你,这天下所有人都不会允许,今日我就杀了你,为先帝报仇!”

“你是皇子,我是公主,论地位,我不比你低,论势力,你确定你能奈我何?”华遥勾起唇角冰冷的蔑视,“新君未立,你口中我所有的罪名都不清不楚,你有什么资格处决我,你算个什么东西?”

二皇子暴怒,胸膛剧烈起伏,目眦欲裂,废了好大的功夫才把磅礴的愤恨压下来,咬牙切齿道:“本王就是先帝立的新君,你说我有没有资格处决你!”

“你说你是陛下立的新君你就是了么?我还说我是东国的新君呢。二殿下,虽是夜晚,但也别痴人说梦的好。”

“若是我有先帝的遗旨呢。”二皇子阴鸷诡异的笑,从怀中掏出一方明黄的绢帛来,高举手中。冷冽震声道:“先帝驾崩之前将遗旨交于本王手中,今日不过是为了剿杀逆贼才兴兵进宫。尔等如今负隅顽抗,是要抗旨吗?”

殿中百官一时炸开了锅,皇帝竟然把皇位传给了二皇子,难道不该是七皇子么?为何皇帝驾崩的消息不是随行的七皇子先知道,派人抓捕刺客,而是二皇子带着不知从哪儿来的军队,浩浩荡荡的杀进宫里来抓。

众人大半夜被人掳进皇宫里来,又毫无预兆的见证了一场血腥屠戮,又惊又恐,但大约清楚这是一场逼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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