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逐尘总是这样,一声不吭扛了一身伤的徐清河是他,故作大度成全的岳逐尘是他,为什么,他总是这样傻。
“岳逐尘,若是我去追燕渡,结果你想过没有。”
“不就是你再一次的离开,我还活着,还能用这双眼看你,已经比之前好太多。”
洛昭是洛川的公主,公主要嫁给王,输了的将军,永远只是站在旁边守护,送嫁的那一个。
“你,为什么要谋反。”陆惊梅一直不懂,唐瑜治理国家有道,以岳逐尘望想天下太平的心思,又怎么会谋反。曾经的徐清河是最讨厌战争和鲜血不过的人。又怎么可能看着生灵涂炭。
苦笑在脸上蔓延,岳逐尘捏了捏眼前这张这恍若隔世的脸,像是多年之前的一场未完成的坦白和告白,带着薄茧的手擦着眼前之人的眼角。
被刺死在地的徐清河没能好好抱一抱他的阿昭,这一世最后的勇敢,终于让他圆梦。
“想谋反的人不是我,而是我身体里的另一个屠城的襄州王。惊梅,这一世你母亲是害我家二十四年前家破人亡的元凶。这个仇,我也不能不报。”
将陆惊梅从怀里推开,岳逐尘的笑容干净纯粹,字句中的意思,字字诛心。
“前尘往事如过眼烟雨,如今清算。今生的仇,该报的还是得报。徐清河已经和心中心心念念的洛昭相认相见。而今生的岳逐尘,已经与你毫无干系。”
轻咳声从身体中逸出,掩盖着渗血的嘴角,虽然面目上还是一派温润如玉的模样,但眸子里的意思确实是断了情两清后的冰冷。
总感觉有什么在岳逐尘身上离开,陆惊梅揉了揉红肿的眼睛,又觉得是她的一场说不出缘由的错觉。
“再见,阿昭。”风中一声轻叹在陆惊梅耳畔,眼前的岳逐尘却是并未开口的模样。
“岳逐尘,你根本就不是身体里有两个人格对不对?而是徐清河并没有转世,一直和你共用一个身体,温润如玉是他,残暴嗜血是你……”
抑制不住的笑声伴随着抖动的肩膀和身体,眼前的岳逐尘虽然面容未变,但俨然是另一个人。
过往一切如废墟颓然,陆惊梅怔忪的眼神映上面前人无声色的面庞,似是看见一缕温润的幽魂从岳逐尘身上脱离,没由来的心头的绞痛是捏着胸口衣服也缓解不去的。
“陆惊梅你果然聪明,你的清河哥哥完成了前世的夙愿已经魂飞魄散。你没听到他跟你说我比你们口中的那个襄州王更加残暴。”
陆惊梅的拳头随着他的话收紧。岳逐尘映在眼里又是一声嘲讽的轻笑。
“看不明白吗?以你的功夫不过是在我手底下送死。赢过徐清河还可以,和我打,还是让燕渡来吧。”
将额前垂下的发丝笼到耳后,漏出光洁的额头,和一双阴翳的眼睛,不像是徐清河的温润平和,这双眼,包含了太多杀虐暴欲。
打量着她的眼神并不像是看着活人的模样,反倒是看着自己的一个没有生命的所有物。
微微一泄内劲,气场微露的岳逐尘已经让陆惊梅招架不住。
不过转眼,收敛了身上气场的岳逐尘又晃着茶杯轻笑。
“不过本座一向守信,答应了徐清河放你一次。去找你的燕渡哥哥吧。下次再落到本座手里,你的清河哥哥就算是再次魂飞魄散也救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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