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离哈哈大笑:“我倒期望你能跑,而后再被我抓回来,如此我就可是大功一件呢。可遗憾的是,你根本不给我这个立功的机会。”

阿娓听了,嗤笑道:“王将军想要功劳还不容易?这世间还有比从龙之功更大的吗?”

阿娓话音一落,将王离及周边几席的人尽数镇住了。下一瞬,几乎都将目光投在了她的身上。阿娓也不怯场,就这样坦坦荡荡地任他们打量。

王离看了阿娓好一阵子,方才认真地开口道:“我听说姑娘天生聪慧,姑娘又从咸阳来,不知有什么可以教我?”

阿娓笑道:“要收买我?”

王离也笑道:“若你提的要求不过分,本将军还是可以考虑的。”

这倒正中阿娓下怀,是以她极其认真地说道:“我保证不会逃跑,是以大船出海前你得允许我的行动自有。比如可以随意去逛街,若是可以,将军还得派士兵给我充当车夫和苦力等。开船之后,船上的一切资源都得以我为先。”

王离听了微微颔首,这阿娓倒也知趣,没有狮子大开口。因而笑道:“若只是这样,船下之事我倒是可以应你。至于船上之事嘛,这是徐师的事情,我可不敢越权。”说罢,似笑非笑地看向徐福。

徐福一听,事情还牵扯到他了,忙拱手道:“将军言重了,陛下已嘱咐我凡事要优待阿娓姑娘,我岂敢不听?”

王离听了笑道:“阿娓姑娘意下如何?”

阿娓笑道:“成交!不过计策得在我临行之时才能告知。”

王离笑道:“那就如姑娘所愿。”

王离身为将军,身边自是少不了谋士。但他认识的谋士里,没有一个人能如阿娓这般,清醒而又直接的点出他王家的困境。封无可封,就是这四字让王离起了向阿娓问策的心思。

为了王家的未来,他只能去赌,而阿娓的那句从龙之功,也刚好说到了他的心坎上。只是从龙从谁,这才是最大的问题。要想王家立于不败之地,阿娓给出的那个人选才是最重要的。

所以他并不介意用手中的权利,换取些情报。毕竟这阿娓都要出海了,他这次带来的手下,都是他最信得过的兵,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他就是吃定了阿娓不会,也不敢拒绝他。

而阿娓心下也很是得意。你以为你算计了我?却不知我早就想拖你下水了。秦国的那潭浑水,你不加入进去,岂不太可惜了?水总是越浑浊,才越容易被人浑水摸鱼。

事实上阿娓从得知负责护送她们的将军是王离时,就已经起了算计的心思。将军王家,那是能与蒙家抗衡的存在。不将王离牵扯进入,怎么让胡亥与扶苏斗得旗鼓相当?

那群跟着下来帮吃的男童们,听到王离和阿娓的对话,一时都恨不得捂住自己的耳朵,装作什么也没听到。敢与秦国手握军权的大将军谈条件,敢出口就是从龙之功,敢直接争取船上船下的特权……众男童只能拿钦佩的眼光去看阿娓,可钦佩之余更多的却是敬而远之的想法。

唯有阿娓身边的卢景,大概是因为阿娓答应给他小鱼干的缘故,见阿娓气势毫不被王离所压,心中反倒生出些亲近之意。了不起的小姊姊,似乎做她的弟弟会被保护得很好呢?

事已成交,而后宾主尽欢。等到负责采买油、烛之物的士兵回来了,阿娓才起身请辞。众男童见此,亦纷纷起身。

王离大手一挥,便有百多位已经吃饱的士兵从买东西的士兵手中,交接过油、烛之物,预备去船上分派给其他人。

阿娓见此,忍不住问道:“真不给他们送饭?”

王离嗤笑道:“饿一顿又不会死。我的兵是用来征战沙场,保家卫国的,可不是为了给谁当仆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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