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往北走了一夜,许夏累的眼皮都快撑不起来了,可因为杜平顷归心似箭,不断拉着她赶路,日夜兼程好似永远不觉得疲惫。

杜平顷打算送她回洪山派后再一起回许都看望老父亲,现在他俩好像一根绳上绑着的两只蚂蚱,你去哪我也得跟着去哪。

许夏决定先送杜平顷回许都,杜平顷没有推辞,便也这么决定了。

两人一路走,一路吵架打闹,几乎没一句话是不带怒气好好说的,总要一言不合,仿佛不这样,就活不下去。

经过这次,许夏才知道,原来她嫌弃的马车是这么方便的交通工具,原来靠马车能在半月内到的路,他们居然走了三月还没过一半的路程。

当然,其中也有许夏跟不上杜平顷的步伐,某种程度上拖了后腿的缘故,但她比起同龄女孩来说已经算体能好的了,但一整天几乎都在走路,换成谁都受不住啊!

而杜平顷这个神经病又不喜欢休息,非要拉着她一起走啊走啊走啊走……

害得晚上她一倒下休息就睡死过去,连梦都没来得及做。

这样的日子大约过了两个月,他们终于到达了许都。

“我的妈呀,终于到了。”在看到远处城楼的影子时,许夏激动的差点给跪了。

而杜平顷表达的方式则比她文雅许多,“近乡情更怯……”

“万径人踪灭?”许夏上学时期一直是语文老师所恐惧的学生,因为她背诗总是喜欢串词,背着背着就跑偏了,然后引领着其他同学一并跑偏,怎么着就是想不起原句来。

“噗,咳咳咳……”杜平顷好像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岔气了,扶着胸口咳嗽了好一阵子才缓过气来。

许夏羞愧难当,快步跑上前去,顺便冲他招招手,“快啊!”

杜平顷向上翻了个白眼,抬腿小跑两步便轻而易举地追上。

进城门的时候,他俩不出所料的被拦下了,只是他俩还有些惊讶,守门侍卫自然不会放进去这两个乞丐一样的人,虽然面貌还算干净,但这破烂成条的破布挂在身上实在看不出是衣服,想必也交不出身份证明。

只有持有身份证明者才可顺利通行,这是他们的职责所在。

许夏和杜平顷窘迫地在身上找了找,的确找不到身份证明,许夏赶忙问系统。

系统道了句麻烦,在许夏的视线和守门侍卫相接触的时候,眼眸中闪过一道奇异的蓝光。

侍卫迷茫的摇了摇头,不耐烦的甩甩手放行,“走吧走吧,两个死叫花子。”

许夏大感新奇,但杜平顷更是摸不着头脑,他们走进城中,看见这里景致如旧,风土人情还是如此的彪悍。

她跟着杜平顷去了他家的客栈,今次店中没有上次的热闹,可谓是门可罗雀,杜平顷他爹正在抹桌子,肩上搭着一块布巾,看上去很是辛苦。

杜平顷赶忙跑过去接下他手里的活,“爹,店里怎么就你一个人?其他伙计呢?”

“平顷……”他爹喃喃自语道,像是在做梦一般,“儿子你可算是回来了!”

说完,父子俩紧紧抱在一起,涕泪俱下。

许夏站在一边有些尴尬,但是这种亲人团聚的场面的确很感人,她也忍不住默默流泪,想起了从前自家三口圆圆满满的日子,热泪盈满了眼眶。

“爹,店里怎么只有你一个人?伙计们呢?”杜平顷一个肌肉猛男垂泪的样子十分违和,他擦干眼泪,问道。

“咱这店的生意一向不好,你爹我也一日日老了,你又不在,我就把伙计们都辞了,再过些日子就把这店盘出去,等攒了钱,爹爹好去找你。”老人家流着泪说道。

“爹……”杜平顷愧疚地低下头,“对不起,儿子不孝啊!”

“父母在不远游啊。”许夏踱步走出门外,把说叙旧话的机会留给他们父子,自己则退避在外,看着天边的白云,踢了下脚下的石子。

过了很久,杜平顷才走出来,对许夏行了个大礼,脸上红红的,显然哭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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