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溪非常温柔地说:“是我,我去的晚了。沐秋水,我不该说那些话,真是对不起。”

她的思绪还僵在一处,并没有想明白他为什么而道歉,只是觉得口干舌燥,嗓子中生出火来,于是缓缓说:“水。”

“先把药喝了好吗?”

“我想喝水。”

“你脸上还烫着,喝药重要,”顾长溪连忙去端药,扶着她起身靠在自己肩头,像哄孩子一样的劝慰道:“把药喝了好吗,你喝了药我就给你倒水,正好用水冲冲药的苦味。”

她闻言顺从地喝下汤药,又饮了几口水。

嗓子得了滋润,那种火烧火燎的感觉终于被平息,她仍旧觉得困顿,于是裹着被子复又躺下来。又睡了一觉出了一身汗,再转醒时,那种昏沉的感觉才终于消失。

她撑着身体坐起来时,正好有人走进来,原来是顾长溪领着三姑娘和一个眼熟的男子。

“呀,醒了。”三姑娘惊喜地说,连忙凑上前来,在她额上试了试说:“哎呀,好像还是有低烧,让袁大夫给你看看呀。”说着就对那个眼熟的男子招手。

大夫?沐秋水想起来,好像上一次在火灾后见过。

三姑娘将位子让给袁彬,袁彬替她搭了脉,又从随身的布包里掏出东西说:“得看看有没有后遗症,五感还好吗?”

沐秋水微微斜着脑袋听他说完,点点头道:“药是苦的我吃得出也闻得出,眼睛还有些花。”

“是吧,眼睛花一般也是正常的,大病一场嘛,何况你还发着低烧。再睡一觉就会好。”袁彬说着举出一根手指在她面前晃晃,观察她瞳孔的反应。

她忽然挥手挡开道:“不必了,我看得见,哪儿都好得很。”

袁彬愣了一下,看着她出于本能而微微侧向自己的右脸,笑笑收起东西说:“药得按时吃,其他没有大碍。”

三姑娘在一旁道:“袁大夫医术好着呢,沐姑娘若是哪还不痛快就说,他保管能治好你。”

袁彬一边站起来一边说:“过奖了,小毛小病不在话下,有些东西要是坏了,可真就治不好了。”

沐秋水觉得他意有所指,心中一动忽而警惕地看向他,袁彬只是回以一笑道:“那我就不打扰了,三姑娘,我去给你爹看看吧。”

“好啊,爹吃了你的药也好多了。那沐姑娘,顾公子,我们先走啦。”

沐秋水见顾长溪送走那二人,这才问:“那是谁?”

“你说袁彬?那是三姑娘的朋友,一个游医,在曹州待得也有些时候了。”

沐秋水本能地不喜欢这个人,便没再提起他,顾长溪关切道:“你要不要吃点什么?”她摇摇头想了半刻问:“我怎么回得这里?”

顾长溪挨着床沿坐下问:“你可还记得发生什么事了?”

沐秋水低头认真想了想说:“我那天喝了些酒,后来便被绑到一个水牢里。那个姓孙的,说我……要我签一份供词,后来我好像看到了你。”

她忽而记起其中的利害关系,紧张起来问:“再后来怎么样了?你怎么会在那里?你们说了什么?”

顾长溪压低声音问:“你这么紧张是为何?是你杀了米老板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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