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狡兔三窟。”

极南之境的一片海域中,以为蓑衣老者手拿着一杆破旧的鱼竿儿,语重心长地向身边的那位年轻男子说道。

一丛丛汹涌的怒浪摧残着船板,小船在大海中像是一叶浮萍,总给人一种随时都会船毁人亡的错觉。

老者的身旁是个看似冷若冰霜,寡情淡泊的男子,他秀眉微皱,不知这个古怪老头儿又想说些什么?

“鱼是世人皆知的冷血之物,虽无感情,却又富有灵智。”老者的眼角咪咪着,一脸欣慰的笑容,然后说道:“‘龙悦’虽为极南特有的鱼类,一年下来却要经过三次大范围的迁移。极南有山,名为冰南山,山以南,是一片幽深的海域,常人若想抵达,必定要越山而行,只是世间少有人能够做到。”

冷面男子闻言,若有所思,却没有答话。

老者不顾他,继续说道:“因此一年之中的上四月,也正是当前这片海域最平缓安静的时候,‘龙悦’便会群体聚集,整体迁移到冰南山以南的水域,躲避任何前来极南的不速之客的捕杀。”

那男子冷哼一声:“极南,至阴之寒的恶水之地,谁会闲来无事只为口舌之快,驾船而来?”

“啧啧,周公子果然是闻名的江南才俊。”老者喝了口酒,呵呵笑道:“世间耐不住口舌之快的人太多了,比如老头子我就是其中一个。况且公子不知,‘龙悦’虽为你等陌生,但是对于一些身处酒肉世的人来说,那可是大名鼎鼎的名字。多少酒肉客穷极一生想要一品其肉的鲜美,又有多少人为之赴汤蹈火,命陨极南?”

周姓公子眼露鄙夷,在他看来这些被欲望所支配的人,不过是一群行尸走肉之辈,不仅无法引起他的同情,相反更会让他鄙弃不已。

那老头见其不搭话,也不去理会男子眼中的鄙夷,自顾自继续说道:“但是在一年之中此地最平静的时期,龙悦鱼却选择迁移别处,让人无处可寻。”

“然而下四月,大寒。纵使是龙悦鱼也耐不住极南的寒冷,你且不知它们会主动潜入江南流域的深海之地,整整四个月不会探头呼吸。更叫人无法探查。”

老头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深,然后笑道:“唯有!唯有这中四月,它们才会真正的迁移回来,栖息在他们这片滋养它们长大的水域!”老者的声音再度变缓:“只是极南海在这四个月时,水势并不会太顺,天色也会持续恶劣下来。这也给它们生存带来了保障。”

望着身下的小船尚且还在数十丈高的巨浪上翻腾,那冷面公子白了白眼,反问道:“不会太顺?恐怕世间再无海可出其左右。”

“哈哈哈哈,莫怕莫怕。老夫尚且还在。我所说的这些便是龙悦鱼的三窟。”老者的笑意渐渐淡了下来,望着身下上涨的越来越高的巨浪,他开始喃喃自语。

“杜老儿的酒果真是有些门道,烈火灼喉,破幻破灭....”

倏得,一条足有船大笑的红色大鱼突然从水中翻腾而出,一道道红光从鳞片下四射而出,宛如一条破水而出的地龙。

小船被余波震的是摇摇颤颤,老头望见,心中大喜,手中的破烂鱼竿儿荡着鱼线向那大鱼猛地一甩。

“是了!就是它。”

那名瞪大眼睛的男子,再也无法压制住自己内心中的震惊,他望着老者,竟再也说不出话来。

。。。。。。。。

“没错,就是这只!”刘青山长发尽数飘动起来,酒意再度横生,一双鹰目通红盯看着狰的眉心。

狰不知怎的,当它隐藏在眉心的真眼被刘青山发现后,就如同变了性子一般,先前的霸道、残忍一消而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奸诈和狡黠。它任由刘青山拿弓箭顶着自己的脑袋,它趴在地上,眼睛时不时扫了扫刘青山,不知在想些什么。

刘青山盯着狰,沉声说道:“我一只在想为什么先前我们所发的两支箭矢,你不避不闪,若无其事?后来我才知道,原来我们眼中所看到的那双无情冷漠的双眼不过是假象,或者说是你施展的...一种幻术!对不对??!”

狰庞大的身躯突然一震,仿佛内心中最脆弱的地方被刘青山狠狠地扎了一刀。整个身子开始颤抖,那只独眼由阴险也开始慢慢变成了恐惧。

夏侯兄弟等人听到刘青山这么一说,心中的迷雾一下被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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