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洁点点头,将一瓶红色的瓷瓶塞到马三阳手里,缓缓起身,消失在黑暗中。

马三阳这才看到面前平躺着一瓶墨绿色的金疮药,手里还有一瓶红色的金疮药。“擦哪一瓶?”他忽然有些犯难。

他起身侧着躺,这才看到自己的黑紫色的屁股整一个暴露在外。“呃......”幸好他刚刚将虚洁赶走,这种状况太尴尬了。

马三阳忍着疼痛,继续抹药,脑子里开始回忆曾经见过的常州案件卷宗,希望能找到事件的蛛丝马迹。

清晨时分,马三阳听着耳朵里野猫的四声叫唤,他立即往外扔了纸团。

“马三阳。”陈开小声叫唤他。

马三阳趴在地上抬起头,朝她露出轻松的笑容。

“好些了吗?”陈开问。

“好多了。你的药效果很好。”马三阳说。

陈开又趴在隔断木柱上,说:“苦了你了!今日说不定还要上堂,你别再让自己受苦了,大人说什么就应什么,也别与他作对。”

马三阳觉得这话有些不妥,反对说:“陈姑娘有心了。只是,没做过要如何应答?肯定要据理力争,受苦也是难免。”

陈开眼泪汪汪:“我见过太多人死在狱中,我还因为与大人作对,被处罚监禁一年。你要审时度势,千万不要自讨苦吃啊!”

马三阳趴在地上,努力扬起脑袋,说:“三阳绝不是贪生怕死之人!”

陈开不再多言,似有些绝望地背过身去,缓缓靠着木桩坐下。

“马三阳,出来”衙役大喊。

马三阳趴在地上,厉声说:“昨日你们打了我一通,我哪里起得来!”

衙役互相看了一眼,两名衙役自觉地钻进大牢,架起马三阳的臂膀,匆匆往外拖曳。

这一次上公堂没有片刻停顿。

“马三阳拜见张大人。”话音一落,马三阳双腿一软,直接趴在地上。

常州知府张秋林,是江苏巡抚彰宝的连襟。马三阳昨夜想起了一幅幅案件卷宗的场景画面,还有廖聪曾经解释过的彰宝家族派系。

马三阳先于张秋林开口:“张大人将在下牵扯进剪辫案,是因为河南李西常妖人案?还是本地崔新剪辫案?”

张秋林大惊,“你究竟是何人?”

“在下马三阳,是跟随两江总督高大人的小小八品主簿。”马三阳说。

“本官知道,但你小小主簿,怎么可能清楚本官在卷宗上的拟案名称?”张秋林眉头紧皱。

“马三阳抬脖子实在太累。”马三阳狡黠一笑。

张秋林惊堂木连拍两声,“怎么?想跟本官提要求?”

马三阳不甘示弱,“岂敢岂敢,只是马三阳习惯了站着说话。彰宝大人曾经说过,三阳可以与他携手站立,友好交谈。”

张秋林大惊,指着两名衙役说:“你们去扶着他,站着说话。”

“多谢张大人。”马三阳作揖答谢。

两名衙役也是蛮尴尬了,昨日就是他们打了马三阳四十大板。想来,马三阳与那麒麟也是同道中人,喜欢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张秋林厉声说:“你该跟我解释一下了。”

马三阳被两名衙役夹在中间,还好双手能够灵活使用,他先拱了拱手,缓缓说:“高大人与彰宝大人互相有些不同意见,认为这妖术案需要一位大家都信得过的人来处理。也就是这样,他们二人信任我马三阳,将全省的妖术案卷宗都交由在下处理。这一次,我也是因为妖术案的事情来到常州。可是没想到的是,三阳刚来到云镇,就被人抓来了府衙。真是令人大惑不解啊!”

张秋林慌张地跑下来,“我怎么没听彰大人说起?”他小声问。

“彰宝大人已经将案子全交给三阳探查,他需要的是结果,而非过程。三阳此次来常州,就是要将过程,处理成结果的。彰宝大人日理万机,这等杂事,又怎能叨扰他老人家呢?”马三阳恭恭敬敬回答。

张秋林摸了摸下巴,“可王东林怎么会提到马主簿呢?”

马三阳叹了口气,换了个不耐烦的强调说:“那人简直不可理喻。我与他因为女人的事情,有些摩擦,真是没想到,居然想坑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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