疤癞眼听到枪声,再也顾不得抢枪,转身跑进芦苇荡。

二傻望着疤癞眼的背影,心想:你小子冻手冻脚,浑身也不灵便,还想抢老子的枪,跑吧,暖和暖和身子,再跑一会,反正跑不过老子的子弹。

他坐在地上一动不动,这样视线更远一点,望着踉踉跄跄冻得半死,还在奋力奔跑的疤癞眼,二傻冷冷地笑了,他慢慢地勾动了扳机,疤癞眼身体一侧歪,没有倒下,这小子强忍着疼痛,为了活命,依然费力地向前挪动着。

虎子将二傻拉起来,小声说:“傻爷爷,你不开枪这小子也跑不了,我腿脚快,能追得上他。”

二傻摸了摸虎子的脑袋:“小虎子,他跑不掉,这人呢,不能光听他说,往后你要记住,畜生永远是畜生,不过披了身人皮,像个人似的,只要有机会,畜生的本性总会展现出来,本性难改啊!人跟畜生置不得气,要么关起来,要么杀死,没有更好的办法。”

虎子点点头,小声说:“傻爷爷,我明白了,咱快去看看这小子死没死。”

“没死,我一枪打在这小子的屁股上,不信过去看看。”说着话,二傻拉起虎子的手,俩人快步来到疤癞眼面前。

疤癞眼像一只受伤的兔子,眼神慌乱,望着眼前的虎子、二傻,突然抬起手来,指着二傻,理直气壮地说道:“我说过,自己人不打自己人,你咋开了枪,打坏了我屁股里面的骨头,道也走不动了,咋杀鬼子啊!”

说到这里,疤癞眼竟呜呜地哭起来。

“装,你小子真能装啊!坏人装好人,人模狗样,差点骗了我。”虎子端起长枪,对准疤癞眼冷冷地说:“畜生再装也是畜生,小爷再不会放过你。”

听虎子这样说,疤癞眼脑袋轰地一声响,屁股也不疼了,慌忙举起带血的双手,大声嚷叫:“小爷饶命,小爷铙命,我带路有功,你不能杀了我,若高老爷知道是你杀了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他才是这块真正的爷。”

虎子哼哼两声,大声说道:“还软硬兼施,小爷再不会上你的当,本来小鬼子不知道这个地方隐藏着鹰击队,闹了半天是你小子把鬼子引来的,该死。”

虎子只开一枪,看一眼躺在地上,头部流血的疤癞眼,拉起二傻的手,朝着枪响的地方跑去,他俩像一对好猎人,寻找着落单的鬼子伪军。

天空飘起雪花,爷俩快步行走在芦苇荡里,雪越下越大,芦苇荡一下暗下来,袭罩在茫茫大雪里,既恐怖又神秘。

井边和副官的死尸由俩小鬼子拖着,跟随带路的苟队长,朝前寺走去。

等他们来到前寺,除了发现一堆堆尸体和几个重伤员,不见了作战人员。

一个负了重伤的伪军,见苟队长来到面前,突然欠身抱住苟队长的腿,有气无力地说:“苟队长,救救我,我想活。”

苟队长弯腰,眼盯着满眼泪水的伪军,大声问:“张一真呢,这小子跑到了哪里?快告诉我。”

“张一真,带,带领着人马,边打边退,去,去了左前寺。”说完,这个伪军一歪脑袋,松开了抱腿的双手。

苟队长仰头哈哈大笑起来。

纷飞雪花不停地落在他张开的大嘴里,死了井边和副官,苟队长觉得显示能力的机会总算来到了,扭头看一眼俩鬼子,手指左前寺的位置,生怕俩鬼子听不懂中国话,学着井边的样子,得意地说:“你俩的,在后,我的,去左前寺地干活,张一真失败了,逃跑了,他们一定没了子弹,逃到了左前寺,我的,要亲手杀死他,立头功地干活!”

“八嘎。”俩鬼子呆呆地望着苟队长,听了个囫囵半块,可俩家伙发现苟队长要走,突然瞪起眼珠子,大声嚷叫:“你的,必须保证皇军的安全,逃跑,死了死了的。”

苟队长浑身一哆嗦,他知道小鬼子的厉害,那是说杀人就开枪,他们才不会把一个伪队长放在眼里。

望着纷飞的雪花,苟队长奴性战胜他的血性,他用力点点头,突然立正站在俩小鬼子面前,大声说道:“苟队长服从皇军的安排,走,咱们一块走,向左前寺进发,杀死张一真。”

俩小鬼子满意点点头,拖着尸体没走几步,井边的那条大狼狗突然出现在仨人面前。

狼狗嗅到熟悉的味道很是兴奋,冲俩小鬼子摇着尾巴,朝苟队长汪汪几声,甩掉满身的雪花,蹲在井边身旁,又是汪汪,又是舔井边满是血迹的脸。

死人堆里,静静地伸出一支枪。

身负重伤的鹰击队员,年轻的面孔还流着血,他紧咬牙关,无力的手颤抖着,用尽生命里的最后一丝力气,打出了最后一枪。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张一真,微信关注“热度网文或者rd444”与更多书友一起聊喜欢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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