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边站在冰面上,拿起望远镜,朝前寺张望。

前寺这个早已消失的村庄,静静地躺在冰面上,粗大的树木,被炮弹炸掉树枝,如老人干枯的手,高举上天空,高高低低的土堆闪着亮光,隐约出现的一两个人影在战壕里晃动。

冬日的寒风里,这小小的前寺,显得那么孤寂神秘。

井边放下望远镜,哼哼两声,这个狂妄固执的家伙觉得:一通炮弹打过去,这里的游击队死的死伤的伤,早已失去战斗力,可以大胆地进攻了。

这家伙一挥手,突然大叫一声。

伪军在前,皇军在后,端着长枪,快步朝前寺冲去。

民兵和鹰击队员趴在战壕里,他们早已做好了准备,暗堡里,机枪手小李子架好了唯一的轻机枪。

张一真眼见鬼子伪军快速接近战壕,悄悄地下达了命令:“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开枪,让小鬼子接近再接近。

近了,更近了,五十米,三十米,每个队员的心都提起来,兴奋的有些发抖了。

张一真终于勾动了板机,打响了第一枪,一个小鬼子应声扑倒冰面上,滑出一段距离,撞倒俩鬼子后。

民兵鹰击队的上百条枪,几乎同时响起来,手榴弹不停地投出去,暗堡里的小李子发了疯地射击。

枪声,轰轰隆隆的爆炸声,一批批的鬼子伪军躺倒在地。

冰面被炸开了,水不停地涌出来,井边队长望着自己冲锋的部队,脚下一不留意,掉进了冰窟里。

他的副官忙拉住他的手,想把井边拉出来,也许这小子太过用力,脚下打滑,一屁股坐塌了冰面,这小子也掉了下去。

为了活命的疤癞眼打起仗来,变得很聪明,这小子可不急着往前冲,他知道,枪一响再没人顾及他,渐渐这小子就落在了后面,回头想跑,却看到井边和副官掉进了冰窟窿,这小子忙停下脚步。

他觉得这可是巴结皇军的好机会,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可这小子没有想到,俩鬼子穿着笨重的衣服,他若不救,用不了多长时间,这俩家伙就见了阎王。

疤癞眼边跑边脱掉了上衣,甩掉鞋子,解开裤带,这家伙把棉裤也脱了下来,为了皇军这小子也真是豁出去了,穿着裤衩,一个猛子扎进刺骨的冰水里。

井边和副官不停地喝着冰水,这俩家伙的头,在水面上起起伏伏,手不停地抓挠着,就要完蛋。

俩小子几乎同进抓住了疤癞眼,那手像钳子一样死咬住疤癞眼的皮肉,将这小子按进了水里,疤癞眼直觉阵阵钻心地疼。

憋了一口气,疤癞眼费力地露出头来,他知道要想把这俩肥家伙一块救出去,那是万不可能的事情,他想呼喊叫人,可枪声响个不停,鬼子的几挺重机枪更是震耳欲聋,呼喊声传来,眼见鬼子伪军占了上风,冲了上去。

只犹豫了一秒钟,疤癞眼就做出了决定,在他的疤癞眼里可有个等级之分,井边是这里的最高指挥官,若先救出了副官淹死了井边,那可是不得了的事情,救出井边就算淹死了副官,自己也是大功一件,说不定井边阁下还会大大地奖赏。

想到这里,疤癞眼一拳打在了副官的头上,将这小子打晕了。

副官松开了紧抓疤癞眼的手。

疤癞眼突然感到特别的轻松,用力将井边推上了冰面。

井边吐出几口水,摇摇了脑袋瓜子,像梦中初醒,望着冲锋的部队,费了好大的力量总算爬起来。

后退了几步,望着疤癞又将副官救出,井边满意地点点头,可寒凉着实让他受不了,他像个饥寒交迫的流浪汉,寒风里,浑身哆嗦成一团,嘴巴里不停发出咝咝声,牙齿打架,发出咯咯声。

救出副官,疤癞眼望着井边。

井边控制不住浑身的抖动,望着疤癞眼,叫了一声冷。

疤癞眼慌忙拿来自己的衣服,递到井边手里说:“井边阁下,我的衣服,你穿上,可能大了点,天寒地冻的你就凑合着穿吧。”

穿上疤癞眼的衣服,要说中国的棉花就是暖和,井边队长立马感到浑身发热,他满意地笑了,抬手拍了拍疤癞眼光溜溜胳膊,大声道:“你的大大地良民,大大地良民,我的,重重地有赏。”

望着自己冲上去的部队,井边朝副官一摆手,绕过冰窟窿,顾不得哆嗦成一团的副官是否跟得上脚步,朝前寺快步跑去。

紧张过后的疤癞眼冷静下来,望着井边带领着副官朝前寺跑去,这小子眨巴了几下眼睛,心想:我是走还是冲?

这小子总算下了决心:跑!

疤癞眼转头朝芦苇荡跑去,这小子刚钻进芦苇荡,只听得两声枪响,井边和他的副官向前一扑,趴在了冰面上,一动不动,死了。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张一真,微信关注“热度网文或者rd444”与更多书友一起聊喜欢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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