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痴呆呆地看着言于伯策马扬鞭出被绿林包笼着的小村庄,心中劝慰着自己。
“公子只是开玩笑,这儿没有外人,更无敌人,要杀谁呢,难不成是这些家禽?呵呵,公子可真爱唬人……”
石头隐隐有些不祥的预感,似乎又要见血,这是他坚决不肯再看到死人了,奈何宁梳的剑一直在他脖子底下搁着,令他一动也不敢动。
言于伯说出这两字骇人的字词,便抽马前远行了,只留下满脸惊愕的少年和一脸茫然的少女。
少女的脑子里一片空白,身体轻轻地颤抖着,语气激动道:“为什么?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上天为何如此待!娘亲刚刚重病死去,爹爹为了给娘亲下葬,把家中唯一值钱的东西都当给了他人。好不容易从悲伤中度过了,却又遇到这些事?!”
少女摇着头退后几步,依然不死心道喃喃道:“这一定是梦,老天爷不会跟开这种玩笑的。”
她咬破了嘴唇,猩红血丝流出,却丝毫感受不到痛楚。
少年仍是一脸痛恨样,他当然知晓这一伙人的背景很不简单,要不然敢与那个,可以扇朝廷武官耳光还不敢吭声的死太监抗衡?
少年,此时的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跑!拼命地跑!
他万分恐惧地望着手握利剑的宁梳,吓得连连后退,冷汗浸透了他的后背衣衫。
他此刻也想高声呼喊求救,但咽喉好似被什么东西给掐住了,愣是半天都咳不出一个字儿来。
少年双手拼命地捂住自己的脖子,憋的满脸通红,双眼不满了血丝,脸色十分地狰狞。
他对着宁梳狠声沙哑着嗓音道:“妖!咳咳…妖怪!”
少女清醒过来,一脸惊恐地扶着他,颤声道:“宏儿!你怎么了!别吓唬我,家中就剩你一个亲人了,你可千万别再出事了啊!”
宁梳面无表情地纵身向姐弟俩走去,约莫半步之余,却被花启良止住了。
他对着宁梳轻声笑道:“这个恶人,就由我来当吧。”
他话音未落,便身影如鬼魅般地走过去,在短短的几个呼吸中。
花启良已经“走”到了少年的身后,手中握着一柄敞开的红色扇子。
那名少年毫无知觉地摔倒在地,一动不动。
空中散发着浓厚的血腥味儿,盖过了原先的所有味道。
那名少年的姐姐,脸上沾着他弟弟的鲜血,她脑子里嗡嗡作响,双目空洞无神。
口中反复念叨着:“为什么……”
杀死少年后,宁梳便抽剑归鞘,不再管石头之后的作为,踏马奔向言于伯所去的方向。
石头显得还有些稚嫩的脸旁,此时满是不可思议,他跟着直摇头苦笑不已。
花启良也缓慢离去,在和石头背与背之间不到十丈之内。
便道:“咱们这些做下人的,不要奢求太多。能活着,已经是万幸了,想想你当初为何要进了这言家的大门,再想想这几年过得如何?没人会真正在乎你的感受,除非……唉,赶紧跟上吧,这荒三野岭地,可别走丢了。”
一伙人都走光了,小村庄内只剩下孤零零一个瘦小身影,她抱着早已是冷冰冰的尸体,无助地痛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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