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王朝的南疆地域,数沙漠荒野居多,离中原远在千里之外的荒原。

人烟稀少,常年受到天灾的侵蚀,使得不少南疆人不得不迁移中原或其他地方生活。

整天烈日底下的辛劳,才能勉强吃饱饭,变得黝黑是自然不用说,枯黄的发髻,身高也比常人矮了个半截,不过常年的劳力却是练就了一身健壮的身子骨。

他们的长相大多比不得中原人养眼,在当地人眼中,那里所谓的南疆美人儿,心中自然明了。

可来到中原和青楼的姑娘们一比,且不说受万人垂暮的当红花魁,就连皇宫中一个水灵灵的丫鬟都能让她们自惭形秽。

言府中的排行第七的小石头就是地道的南疆人,五年前刚刚被接到言府的他,连中原文字都不会半个字,更别说汗字了。

蹩脚到让人听得想喷饭的中原官腔,每次他一开口说不到几个字时,愣是被旁人取笑,得不敢在冒出半个中原话来。

无人之时,回想起府中公子说话时的语气,如何发音才算得体,因为他在言家里,接触得最多的就数言于伯而已了,其他人对于他爱搭不理,不冷不热地,也认为府中待他最好的,也就数公子排第一位了,再者才是言老爷。

苍天不负有心人呐。

偷偷摸摸学了五年的石头,终于说得好听些了。没错,只是讲得顺溜些而已,却没真正完全学完,一些偏生词压根就没见过,听过。大周的字符千资万态,可谓自己的脑子从来就没真正机灵过,想学的话,可真难如登天。

没人会教他,石头深知自己只是一个下属,在这里折腾不起什么大风大浪,能听懂主子的吩咐,接着点头哈腰便行了。

一个地道的中原人,且不看石头的容貌如何,一听他说话的腔调,立马分辨得出他是个外乡人。

他觉得言府的待遇,比在南疆那边儿不知好了多少倍,所以他很珍惜现在的生活,珍惜现在所拥有的点点滴滴。

可就在前不久,自己弄坏了公子的东西,还没受到丁点责罚,再不然爆几句粗话也行啊。

可自家公子就是整天一副不管不骂,嬉皮笑脸,好像没发生过似的样子。

实在是令石头憋的慌。

整天一副患得患失,提心吊胆的过,虽然相处这些日子以来得挺其乐融融的,但总是有种不详的预感,莫非是暴风雨来临时的安分?

过了几天的晌午。

石头实在是受不了,便下定决心去跟公子好好赔个罪,这些仿佛就是上万只蚂蚁在身上爬来爬去的感觉实在熬不过了,想想这些年来的遭遇……

“算了,只要不被赶出言府,唤俺去杀人犯火也认载了!”

“公子还是很好说话的,虽然平时看起来阴森森的,但心中根本就没想过害人之事。”

“吧?”

他自言自语道。

幸好四下无人,这般在背后评论言于伯,不管是好是坏,总有不嫌事大的无耻小人向言于伯打小报告去。

言家中唯一地一个南疆的人,怕是更加招人看不起了,不知道为什么,出生中原人一生下来就似乎有些优越感,仿佛他们才是天底下最高层的人。

石头不是真的傻,他也会分辨其中的利索。

他喃喃道:“或许吧……”

黝黑的小脸摇摇头不再像这两天闲索之事。“当下最要紧的就是如何摆平公子,不对,是蒙混过去啊。”

露出坚定的面容,一身几年前管家就赐予的服饰,至今还没舍得更换。

缝缝补补,得亏不是穿着草鞋,不清楚的还以为是混进言府来讨饭的呢。

或许是他小时候过惯清贫艰苦的生活,便懂得了,一日不当家,不知材米油盐贵的道理。

往日见公子吃顿饭如此地挑剔,便于心不忍地撇过头去。

……

石头一股脑直奔言于伯房间,路上碰了倒了人也不回头瞧一眼。

被他撞到在地的年轻下人却不急站起身,望着小石头如蛮牛冲撞的彪悍背景,愣是呆住了好一会儿。

待看不见人影后才发现,屁股上阵阵如针扎的疼痛感。

脑怒道:“走路看着点啊,赶着投胎也不如你这般急的!”

臀部上火辣辣的痛感,年轻下人“哎哟”一直叫个不停,索性这里是长廊比较孤僻的地方,要不然还得遭来被管事的责骂。

另一边的小石头早已来到言于伯的房门跟前,看着公子禁闭着的门房却不敢敲门,环顾下围墙四周,忐忑的心怎么都不肯静下来。

颤巍巍的手臂伸了又缩回。

反反复复的,就在他心里冒出是不是打退堂鼓的念头时,隔着门缝都能闻到清香的屋里传出了一声低沉嗓音的声音。

“鬼鬼祟祟地在门外干啥?还不进来,房间内没藏腋着什么绝世美人儿,更没有吃人的妖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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