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是口头传言或是文字书信,那就没必要纠结于接任速度了。
在极短的时间内,若要说死人和活人最大的区别,那也就只有...
【体温?】
【什么体温,珠儿,你觉得冷吗?】
宫远徵停下抱怨的话,贴心地将她的手放在怀里捂暖。
薛宝珠回神:【啊,我是说,提问——为什么昨天晚上,明知道阿远不开心,却还要帮宫子羽说话的原因是什么?】
想起这一茬,宫远徵嘟起了嘴巴,赌气地看着她。
【而我这就来为徴公子解答。】薛宝珠眨眨眼。
【其一,场合不对。昨夜宫子羽痛失至亲父兄,任是再严格的长老亦难免对他心生怜悯。况且,众长老皆认同由他继任执刃之位,无论是出于对逝者的敬重,还是顺应人心所向,商讨执刃更迭之事,皆不应在灵堂之内进行。】
所以她才会第一时间安抚宫子羽,借此缓和场中剑拔弩张的愤怒,然后拉高长老们的好感度,第一时间引起他们的愧疚,摆脱宫远徵的嫌疑。
宫远徵不甘心地鼓脸:【可若让宫子羽就这么当上执刃,想到日后要对着他行礼我就恶心。】
【小笨蛋。】薛宝珠戳戳他因为生气而显得圆润的脸颊。
【从古至今,权力都是自下而上的,是像你这样的宫主赋予了他执刃的权力,而不是因为他是执刃,你才要服从他。】
宫远徵茫然地看她,有些懵懂,又有些意会。
薛宝珠解释:【权力的根源在于宫门中民众的信服和授权,而不是单一的上层权威,正是拥有了这份授权,人心相聚,宫门才得以存在,执刃才能使用这一份权力。】
【简单来说,若你和角公子皆认为他不配做宫门的执刃,不服从他的指令,宫子羽就算坐上去了,也只有一个名头而已。】
更不必说,素来深有威望的宫尚角掌管外交和财务,而宫远徵则以一己之力撑起徵宫的医药重担。
只需稍加限制商宫、羽宫的金银与医疗资源,无需兄弟二人明面上提出异议,底下的侍卫仆从便会第一时间群起抗议。
宫远徵虽未如她那般思虑深远,却也瞬间领悟其中玄机。他嘴角一勾,眼珠一转,忍不住露出一抹桀骜不驯的坏笑。
接着又被宝珠姐姐一个板栗敲在脑门,将注意力唤了回来。
【???′?`????珠儿~~】
【别撒娇了,当务之急并非纠结宫子羽是否当执刃,你还有更要紧之事需去做。】
【(???)σ嗯?】
【这就是我要说的第二点,你还记得,昨夜宫子羽说,执刃是中毒而死的吗?】
薛宝珠皱眉:【百草萃极其珍贵,宫门嫡系每日服用,可百毒不侵,对不对?】
宫远徵着急道:【百草萃虽是我负责,但】
【我知道,我全心全意地相信着远徵。】薛宝珠截断他的话,认真地同他对视。
【无论是有人对百草萃动了手脚,还是执刃当日根本未服下百草萃,若真是前者,我们需仔细盘查凶手是否藏匿于徵宫之中,查明其作案手法,彻底杜绝此类事件再次发生。宫子羽担任执刃是否合适,等角公子归来再议也不迟。】
这也是她昨夜吸引所有人目光,顺势将话题从百草萃上淡化引开的原因。
不然她好端端的大床不躺,大清早杵在这里等宫远徵起床做什么?
这可是毒死宫门领袖这样的罪名诶!若凶手真的来自徵宫,宫远徵如何脱得了干系?
若不是还好,若真是如此,必须要在宫子羽之前找出他,然后...
薛宝珠暗暗沉了眸光,然后就不要怪她心狠手辣了,谁叫你敢诬陷我的心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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