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的一声,不受控制发出了惊呼。
陆晚音在黑暗中摸索着,一头撞进了温暖的怀抱里,几乎带点哭音地着急说:“小婵!打雷了,小婵!快,去把窗户关好,小婵!”
睡迷糊了,竟一时间分不清自己此刻身处何地。
误把身边的人当成了最衷心的小婵,耳边立马传来一声男人的低哼,听着既嘲弄,又玩味。
“裴夫人真是好精湛的演技,如今在本王面前越发放肆了。”
这一声裴夫人瞬间让陆晚音清醒过来,晕过去之前的记忆,也犹如潮水般涌了上来,她又惊怒,又羞耻,下意识要从王爷怀里逃开,可头发丝却缠绕在王爷的衣袍上,她的腰在王爷的手臂间圈着,腿盘在王爷的膝上,就连右手也被王爷紧紧握着,姿势如同被母亲抱住的小婴儿。
王爷的体温很高,比寻常人更加热血沸腾,骨骼惊奇身形高大颀长,气势逼人。
常年征战沙场,并没有晒黑他的皮肤,他天生就是一副白皮,皮下的血管和筋络,呈苍翠的青色,此刻不知为何,夸张地爆了出来,喉咙里还发出了粗沉的呼呼声。
摄政王扣紧陆晚音的腰肢,顺势把自己的下巴,抵在了她的头顶,声音沙哑又富有磁性:“裴夫人,你既有胆子跟踪本王,就该做好了承受本王怒火的准备,对么?”
“……”
陆晚音不知道怎么回答。
而她也在不久前,才刚刚承受了摄政王的怒火,此刻清醒后,如同深秋中的黄叶,在寒冷北风中卷杂着翩飞,可怜得止不住瑟瑟发抖。
摄政王察觉到了她的害怕,心里隐隐生出一股得意和爽快,语气越发阴沉:“裴侍郎是拔了你的舌头,还是给你灌了哑药?”
陆晚音明白摄政王是恼她闷葫芦了,赶紧急急地低声道:“王爷,妾妾知错了……”
“错?你何错之有,说来听听?”摄政王冷冷一笑,眼底冒出了点点猩红,像是野兽一般,似乎只要陆晚音一会儿说错了半个字,就会毫不留情地,把她拆骨吃肉,一口一口吞进肚子里。
陆晚音来时就做好了准备,当即深呼口气,低眉顺眼地向王爷认错。
“一错,妾不该在宴席上恃宠而骄。”
摄政王嗤的冷笑一声,心说,弯子绕得挺大。
不过他并没把这个放心上,反而有些喜欢陆晚音当着她夫君的面,朝自己暗送秋波。
“二错,不该,不该失手挑飞灯笼,让王爷受惊了。”
摄政王不悦地蹙了蹙眉,是不是失手,他比任何人都看得清楚。当即不耐烦地发出了一声冷哼。
陆晚音被吓得狠狠一哆嗦,头立马低得更深了,暗中做出了无数个心理建设之后,才小心翼翼的,把最根本,最直接的原因,慢慢吐露出来:“妾无心之言,惹王爷不快了……”
此话一出,下巴冷不丁被一只大手狠狠钳住了,摄政王迫她抬起头来,俊美的脸上,满是阴鸷和狠辣,冷冷道:“本王有没有警告过你?在本王舍弃你之前,不许你与你夫君同房?”
“有,有的。”陆晚音惊得面色发白,喉咙也一阵阵绞紧了,艰难万状地说,“王爷息怒,妾,妾当时只是口不择言了……妾从未与夫君……呃……”
下巴顿时传来剧痛,陆晚音的眼泪瞬间就滚落下来了,她忍着疼,不敢发出太大的动静。
苦思冥想自己刚刚哪句话,或者哪个字说错了,怎么突然让王爷越发恼怒了?
可她想不明白,只能用祈求的目光,泪眼婆娑地望着面前,掌控她命脉的无情狗男人,颤着声说:“王爷,妾不敢撒谎,妾当真未与夫君……”
下巴再度疼了起来。
摄政王眼底隐隐喷火,跟被激怒的蟒蛇一般。
陆晚音就算再迟钝,也该明白了——问题出在夫君二字上!
她赶紧改了称呼,小心翼翼讨好道:“妾真的没和姓裴的同房!王爷请信妾一回,那时陆惜宁步步紧逼,妾生怕露馅了,不得已才……王爷,疼,王爷……”
语气越发哽咽了,再配上一张哭得梨花带雨的脸,娇娇弱弱的,实在惹人怜爱。
摄政王暗暗消了三分气,闻听此言,嘲弄一笑:“你的第一次给了本王不假,可你与裴思恒是夫妻,寻常同住在一个府上,每日抬头不见低头见,更何况每月初一十五,你都死皮赖脸往裴思恒的院子里挤,谁知你到底有没有与他欢好过?”
连他自己也没发觉,这些话已经带点拈酸吃醋的意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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