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流氓!
卫南熏腰间的玉佩磕到了他腰上的匕首,发出了清脆的敲击声,立即被耳尖的卫荣德给听见了。
“熏儿,是你么。”
“是,爹爹,我在这呢。”
卫南熏嗔怪地踩了下他的脚,不得不掩下满面的潮红,出声回应。
那边卫荣德听见她的声音,提起的心总算是落下了,加快了脚步跨过了高高的石阶。
他绕过岩石遮挡的地方,恰好看见石径旁的树叶晃动了下,奇怪地看了一眼,他怎么像是听到了脚步声?
正要上前查看,就被卫南熏挽住了胳膊。
“爹爹,您怎么来了啊。”
卫荣德的注意力这才被扯了回来,看着眼前毫发无损的女儿,难得声音重了回。
“这话该我问你才是,怎么突然跑到后山来了,我听完大师讲经出来,发现你人不见了,吓得我都要冲去东宫抢人了。”
虽然是句带着点诙谐的话,但卫南熏还是心中一暖。
最疼爱她的还是父亲,两世都一样,不管何时何地,父亲都会不顾危险,永远护在她身前。
她幼时的记忆里,父亲是很高大壮硕的,皮肤也很白,她就像了父亲。可这些年走南闯北,不仅人晒黑了,身上更是精瘦,她心中不免又泛起股酸涩。
这一世,她定要父亲不再劳累,往后岁月皆顺遂。
她挽着卫荣德的手臂,轻轻地晃了晃,难得撒娇地道:“我听人说皇觉寺后山的枫叶很美,记得爹爹喜欢赏枫,便想来摘几片叶子给您赏玩,顺便也是透透气。”
“只是这山太高,我爬了会就累了,这才在路边休息了会,差点睡过去,还好听到了您唤我。”
“傻孩子,便是来摘叶子,也得回去找了人陪你来才行啊,下回不可以再一个人乱跑了,找不到你,我与你弟弟都会担心的。”
“我知道了,再不会有下次了。”
卫南熏拉着他的手臂又晃了晃,卫荣德的气才消了。
父女二人一前一后往山下去,卫南熏走在后面,还回头看了眼他藏匿的地方。
他就躲在巨石旁的大树后,似乎感应到她在看他,他也恰好侧过身子来,便见他气定神闲的冲她笑。
卫南熏想到方才他躲起来之前,在她耳边留下的话。
“待会见。”
便朝他耸了耸鼻子,还吐了下舌头,她才不要见他这趁人之危的臭流氓。
不等裴寂回应,就听见卫荣德疑惑的声音:“对了,熏儿,你摘得叶儿呢。”
卫南熏:……
糟糕,瞎话编的太顺口,叶子却忘了摘。
“应该是不小心落在哪儿了,我这就给您再摘几片更好的。”
“你这丫头毛手毛脚的,还是我来吧。”
父女两的说话声渐渐远去,裴寂才缓步从树后走了出来,他的视线一直跟着那娇小的身影,直到看不见为止。
这便是寻常人家父女该有的样子吧,可惜,他从未感受过。
裴寂站在高高的石阶上,秋风吹拂着他的发梢,他仿佛与这山融为了一体,显得有些萧疏又孤寂。
过了会,有个黑衣劲装的人从暗处出现,单膝跪在了他跟前。
“爷,宫里那位有动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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