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过程,我的怀里一直都抱着那件印有师姐泪痕的衣服。

那日在山脚下的宾馆里,我还打趣的说,要把这件衣服留着,就算师姐当时想帮我洗,我都死活不肯。

谁知道,这泪痕和这部手机却成了她留给我的唯一念想了。

我在那坐了一整晚,也伤心了一整晚,直到天亮了,我才折返回去。

处理完所有人的后事,张常鸣和任师叔也开始着手重建龙虎宗了。

我们留下来也帮不上什么忙,再加上还有要事在身,所以和他们说清楚之后,我们带着师姐的牌位也准备下山了。

对此,任师叔倒是没说什么,他知道我们心急,也就不再做过多的挽留。

就这样,我们四人又重新踏上寻找师姐的征程。

这一次我们以师姐落水的位置为起点走出了很远,一直顺着泸溪河找到了鄱阳湖。

途中我们风餐露宿,没有停歇过一天,任凭刮风下雨,电闪雷鸣,也始终抵挡不了我们的脚步。

因为到了雨季,我们还不幸遇到了山洪,其中有好几次师父和胖子下河之后差点就上不了岸,把我和婉儿都急死了。

但即使这样,我们依然挺了过来,相比于师姐,眼前的这点困难又能算得上什么呢?

一转眼,三个月过去了,大家的心也一点一点的沉了下去,这段时间里别说找到师姐的遗体了,甚至就连她的遗物都寻不得分毫。

最终,师父无奈之下选择了放弃。

我不怪他,因为我很清楚他这么做也是逼不得已,就算他再怎么不舍,生活还是要继续下去,我们总不可能一辈子都不回平谷县了吧。

但我没有跟他一起回去,我还想再坚持坚持,哪怕师姐只剩下一堆白骨,那她也是我师姐啊,是我这辈子最亲近的人。

我一定要找到她。

对于我这个决定,婉儿自然没什么好说的,她肯定是和我待在一起。

好在这三个月里,我的外伤基本也恢复的差不多了,独立行动绝对不成问题。

见状,师父也不再说什么,只是吩咐我们一定要小心行事,便和胖子驾车返回了平谷县。

只不过送走了他们,我和婉儿就越发显得孤单。

我们一遍又一遍地往返于龙虎山与鄱阳湖之间,整个泸溪河与信江已经遍布了我们的足迹。

在夕阳中,经常能看到一副景象,一个大男孩牵着一个小女孩,两个人相互搀扶着,他们不断地行走,不断地失望,又不断地燃起新的希望。

但造化弄人,即使我们花了半年的时间,最后还是没有找到师姐。

随着冬天的来临,我和婉儿终于坚持不住,只能选择放手。

我们走的那天,天空下起了大雨,我一个人跑到雨中,抚摸着师姐的灵位,对着苍天不断地咆哮。

我不甘,真的不甘,为什么师姐那么善良的一个人,老天爷要这么对待她?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不光是她,我又何尝不是呢?

我的要求过分吗?我只是想把师姐的遗骸带回去而已,为什么就这么简单的愿望都不让我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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