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不在村里放电影啊?”

“嘿,陈大爷,没那活儿了,都在厂区呢。”

徐大华摆摆手,暗示空无一物。

陈阜贵一看没啥可得的,只得作罢,“对了,今晚有个学习会,记得回来参加。”

听着是学习会,徐大华赶紧加快脚步,这几天关于警惕特务的广播听够了,还是温柔的女播音员更动听,何必再听你们这几个老头说。

尤其是王二爷,字都不认全还喜欢念文件,嗓音像卡壳留声机。

走出院子后,他沿着巷子往前走,没一会儿就到了交道口的供销社前。

这几天供销社为了响应政策,延长了营业时间。

此刻店内热闹非凡,群众抢购高级糕点糖果,售货员勉强阻止才避免了一次性买上百斤的现象。

徐大华按捺住购买欲,点了根烟转向小巷。

走到一家挂着布幌的小店,一头扎了进去。

屋里几张简陋桌子,几个衣衫破旧的人围坐着喝着粗粮酿的酒。

“兄弟们,有点活想请教不?”

“哟,这不是放映员老许么?啥活要我们帮忙?”

“简单的整修,三间房。”

“啧,别开玩笑了,这种本事我们要去街道报工程队去了,还用在这扛大袋面粉?”

“只是修补一下房梁和墙,住人就行,又不是重修!我一个朋友有需求,钱不宽裕。”

“没多少钱修啥,别耍我们。”

“四合院东厢房共三间,兄弟们看看大概费用多少?”

头领看了看周围兄弟点头,比划了一下手势,“每个人五块钱,不算材料!”

徐大华算了一下人数,“一共六个人,三十元。

材料也就用白石灰刷墙即可。”

“加三块钱买石灰如何?”

“可以!但要付定金。”

“瞧你说的话,我也是有身份的人,会缺这点钱?”

说完拍下两张十元票放在桌上。

想想觉得不对劲,他又到柜台抓了一把五香豆,递给服务生指桌旁众人,“记他们的账上!”

这才得意离开。

未发现角落两老人正在议论他。

“看刚才那个年轻人和你说的那个姓江的小年轻到底怎么回事?”

街道办的孙伯望着他的背影思索。

赵老大推了推滑落的眼镜,“原以为是上面替江同志安排好的,没想到这年轻人又来找这些人帮忙。”

“还是找了社会上的?”

孙伯笑道:“真有意思,被这人骗过去了?”

赵老大低声哼道,“八成是诈了姓江的钱想两头占利!”

随后对旁边的两人示意。

两个大汉拉低帽子跟随其后。

“不是才被批过,你就消停会呗?”

“小事儿,只是帮他讨回点钱。”

孙伯没理会老同事,继续饮酒,“知道那位叫江的年轻人是什么来头吗?大姐当亲儿子一般。”

赵伯默然不语,“别管那些可怜人的事儿。”

孙伯哼唱着小曲儿走出酒馆,“桃叶尖儿尖,柳叶遮满天……”

赵伯则跟在他后面哼起歌来:“夜里一点天,姑娘泪如流……”

很快两老者的吟诵逐渐远去。

不久又有几个人快步跟着消失不见。

王大爷回头确认一下是否一切妥当,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 “嗨!明白啦!”

王大爷哼着小调,悠然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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