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这会儿功夫,人数盘点完毕。
此次行动,景舒珩一众,折损了一百余人,还有不少受伤的。
这个受伤人数,对比北庸的损失,几乎可以算是一本万利。
但别忘了,景舒珩如今手里只有这两千人,而他需要面对的,不仅仅是这六千人,还有镇外的两万人啊!
他要靠着这两千人,撑到关逢豫的增援到来。
所以,任何一个人的损失,对景舒珩来说,都是一份损耗,人越少,此次行动的成功的几率就越小。
深呼一口气,景舒珩也知,事已至此,再惋惜肉疼,也没有半分意义,不如抓紧时间休息,养精蓄锐。
今晚之后,景舒珩已到的消息,必然会传遍整个阳秋,北庸的围剿也必定接踵而至。
今日这些只能算是开胃菜而已...
夜间的寒气,愈发浓重,即便窝在背风之处,仍会被无处不在的寒气侵染。
不少兵将,三三两两,簇在一起,抵御冷意。
尤其他们身处乌逄山中,潮湿的感觉,会随着寒意,逐渐加重,饶是火力旺盛的兵将,也有些难捱。
景舒珩将身子,隐在一处小山坡的凹处,拢着身上的披风,浓重的夜色,仿佛能看见,口鼻呼出的白气。
尽管身体已经疲惫,但他却没有睡意。高悬在山尖的新月,并没有多么明亮的光线,一如当初,他初到南疆时的模样。
思绪繁杂,但并未扰乱他的心神,景舒珩的双眼,睿智且清明,心头盘算的,是如何能够度过这几日的生死周旋。
月上中天之际,景舒珩闭上了眼睛,即便睡不着,也要养精蓄锐。
裹挟着寒气的深夜,格外的难熬,不知过了多久,天边终于亮起一丝鱼肚白,预示着白日即将到来。
景舒珩睁开眼时,丝毫不见困倦及懵然。
盘算了一下时辰,景舒珩叫醒了栾嘉应。
栾嘉应很快醒来,低声询问:“王...主子,有何吩咐?”
景舒珩深呼一口气,低声道:“经过昨夜一事,想必北庸,已然发现我的踪迹,现在马上就天亮了,若是他们动作不慢的话,应该很快就会发现我们的位置。”
“此地不能再待下去了,必须马上离开。”
栾嘉应重重点头,低声询问:“那主子,我们是往乌逄山,深处的方向撤吗?”
乌逄山山势并不算险,但胜在山脉绵延,想要藏下他们这两千人,简直轻而易举。
所以栾嘉应这么想,也是合乎常理。
谁知,景舒珩却摇头否认。
“乌逄山确实能最大限度的,保证我们的安全,但别忘了,我们此行的目的是什么。”
说着,景舒珩顿了顿,继续道:“而且我们能想到的,北庸应该也能想到。”
“他们人数,本就是我们的数倍之多,若是藏于乌逄山,被他们逐步筛查、驱赶包围的话,唯有死路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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