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弟子之前见过他,则没有过多防备,竟然让他就这么直接闯进来。

一些锁链凭空出现,守山法阵发现侵入者,锁链将他的手脚和脖子缠绕的结结实实,越挣扎越紧。

云川赶过来,手一挥,束缚的锁链消失。

斯内普顾不上锁链把他的四肢和脖子勒出来的伤痕,冲过去:“云川,求你将她还给我。”他的眼神中没有了孤寂和高傲,全是卑微的乞求。

云川摇头,他也早就知道自己的咒术被破了:“她不在我这里。”

“你还真是不要命,破我的咒术稍不注意,后果不堪设想。”

“我上次明明看到她了。”

“她后来去了紫霄山,不过,后来她也走了,不辞而别。”云川轻飘飘地说。

“你撒谎。”斯内普冲上前,双手抓住他的衣领。

弟子们惊呼着上前。

云川懒洋洋地抬起一只手制止,只一个眼神,斯内普浑身脱力,近乎虚脱地松手。

“我不至于在这种事上撒谎,云清虽是我同门,但个人的事个人主张,我没必要掺和她的因果。”云川整理好衣领,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

“还有,看来我当时下手还是心软了一些,担心你会有后遗症,咒语留了一句,如果我把所有的咒语念全,你是再也不会想起来了。”

看到他不像撒谎的样子,斯内普绷不住了:“我……求你,告诉我她在哪儿。哪怕一个地方,我自己去找……”泪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滴在黑色的衣袍上。

云川转身:“她在紫霄山调养好身体后就走了,你跟我来。”

斯内普踉跄着跟过去。

在大殿前面的池水前停下,云川一挥手,池水缓缓上升,组成一面带有波纹的水镜。

“我知道解释对你没用,这是我的记忆,你可以看看。”云川优雅地将手指在自己太阳穴附近一绕,朝水镜扔过去,所有的记忆,在这一刻形成闭环。

他看到她为了他逆天夺命,看到她抓着师父的剑要求一命换一命,同时,她的灵魂受到怎样的重创,和她命悬一线之时叫着他的名字。

他不在,在她最需要她的时候,他不在。

斯内普看到最后感觉麻木了,他感觉到心被一点点揉碎。

“你作为出色的记忆大师,应该能看出记忆没有造假。”云川观察着他的反应。

“胎儿没有足月,我只能先保她的命。你想继续找她,能接受她的身体再不能生育的事实吗?她跟我不止一次说过,不想成为你后半生的愧疚和负担的累赘。”

林云峰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他眼中透着恨意。

“斯内普,你保护不了她,为什么还来找她!”林云峰手中灵剑出现,冲着他刺过来。

云川上前,两人的剑锋交织在一起。

“你别管!”林云峰瞪着他。

“克制点,云峰。”云川眼露戾色,逼退林云峰。

“云峰,她最后在你那,我求你,让我见见她,她变成什么样都无所谓,真的,她怎么可能是我的负担,我和她同命相连,你们也知道。”他撸起袖子,展示着有符文的那只手腕,声音颤抖地说。

“我找不到她!”这个动作直接触及到林云峰的逆鳞,他原本强压下的怒火蹭的涌上心头。

“让我见见她,做什么都行——”

“你早干什么去了!她为了你快死的时候你在哪儿!你还真是心安理得,斯内普,你但凡有点自知,你对忽然拥有的无杖施咒的能力就那么心安理得?邓布利多活着的时候也不过如此!那是她用自己的命换的,为了你,她毁了多年的修行,她的命也差点没了!”

巡山的弟子赶过来,林云峰是这里的常客,又是新任掌门,平时喜怒不形于色,今天如此失态让他们格外意外。

斯内普脸色发白,看着眼前曾经的学生的暴怒指责,他无言以对,他的确忽略了很多东西,而其中的有些记忆,也是云川封印过的,他忽然做了个惊人的动作,他双膝弯曲,云川失色,林云峰一挥手,强大的灵力将他还未着地的膝盖从地上抬起来。

“你也算是我的师者,师跪徒礼法上大不敬,我担不起。”林云峰收起灵剑转身背对他。

“她真的走了,我想她可能会去她熟悉的地方。”云川上前说道。

斯内普看着他确定的点了下头,匆匆告辞。

林云峰看着弟子将他送走,咬着牙呼出一口气:“你为什么不告诉他孩子还活着?”

“我心软过一次,不会再心软第二次。”云川看着远处他的背影消失。

林云峰冷静下来,看着弟子散去,尴尬的一笑:“孩子我带回去养吧,你这以后来来往往的,有两个孩子不方便,我那下院最近有养育过孩子的女修出家,也更方便。”

“也好。”

冰冷的地窖办公室内,麦格教授安慰着斯内普,她大概知道了来龙去脉,心疼地不断叹气。

“这孩子怎么就这么独呢,什么话不能说出来,怎么什么都自己做主。”她来回走着。

卢修斯靠在沙发上,环抱着胳膊,他看着好友颓败地又干了整整一瓶酒。

“我会让我认识的所有人打听她的踪迹,人多力量大,谁提供有关她的信息我提供赏金,没人跟钱过不去。”他夺下他手上的酒瓶,来不及咽下的酒液洒在衣领上,洇出红色的痕迹。

如果一切回到那时,他死也不会就这么稀里糊涂放手。

斯内普从没喝醉过,但现在他顾不得了,没有了危险,同样,也失去了对他而言最重要的,他不管周围人的劝阻,起身又要拿另一瓶,被卢修斯拦下。

“别折腾自己了,还有学生们看着呢。”他将酒瓶放在更远处。

“都别管我,我就是个混蛋。”斯内普踉跄着倒进沙发,仰面对着天花板,泪水顺着眼角滚进漆黑的头发里。

卢修斯看着他失态的样子无奈和麦格教授对视。

弗立维教授轻轻推开办公室门,拿过一瓶从庞弗雷夫人那里拿来的解酒剂。

“你这样子像跑了老婆的老光棍,赶紧喝了!”他摇头上前,掰开他的嘴将解酒剂倒进去。

解酒剂发挥了作用,他冷静下来之后,盯着炉火不做声,眼神涣散,甚至没有一点动作。

“西弗勒斯?”许久,麦格不确定地上前推推他。

卢修斯闻了闻解酒剂的味道,确定没拿错药。

“我带他回我那吧,麻烦您跟艾琳说一声,还有他的课找人代几天。”卢修斯叹口气,看着走廊上的学生逐渐回自己的休息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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