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坐在中堂,方子言手端茶杯轻轻吹气,一副风轻云淡的姿态。
方崇岳轻咳两声,开口问道:“那个,贤侄啊,大家都只听说你在京城发达了,却不知你如今究竟身居何职?那刘玉生可是咱们玉安县的父母官,你就这样将他打入死牢,未免……”
方崇岳话说得可谓十分保守,其中蕴含的意思也很明确。
方家虽然是一地豪绅,可那毕竟是仰仗着方子言的名声。
如果日后没了他的支持,万一刘玉生日后想要报复回来,方家又该如何应对?
如果他的身份真像席间所说的那样,并无实权,方崇岳还是想将这件事情大事化小。
毕竟人情冷暖,他们看得更加透彻,只怕方子言日后失势,反而牵累了整个家族。
面对方崇岳试探性的询问,方子言摇头笑道:“大伯,这些事情你不必担心,侄儿我如今虽无实权,可到了地方,却也还没人敢惹我的晦气,您若是看那刘玉生不满,侄儿现在就命人宰了他,不知伯父意下如何?”
方崇岳本就是个老实巴交的庄户汉子,向来与人为善,从无勾心斗角之举。
如今见从方子言口中说出杀人二字竟然轻飘飘如此简单,方崇岳连忙摆手:“莫要如此,莫要如此。”
“那刘玉生虽然是个贪官,可毕竟也是一县父母,头顶上说不定还有多少保护伞,万一真杀了此人,对于贤侄反倒不利!”
说至此处,方崇岳轻叹口气:“只是可惜你那表弟,实在愚钝,不能像你这样身居高位,显耀门楣……”
方崇岳此番态度并非作假,也不是有意借此恭维方子言。
面对对方的慨叹,方子言笑着说道:“伯父,儿孙自有儿孙福,子行能够陪在您的身边,这就已经足够了,我爹没有我在身边陪伴,心里说不定有多羡慕您呢!”
方子言笑着宽慰了方崇岳几句,哄得对方脸上露出了笑容。
也正是在此时方崇岳才想起来,自从方子言回家,还从未与弟弟方嵇海有过单独相处的机会。
他连忙起身,并对方嵇海,方子言父子说道:“瞧我这个记性,光顾着和子言聊天,连你们父子相聚的机会都给搅了,你们先聊,我去和子行维持一下秩序……”
方崇岳匆忙离开中堂,堂内一时就只剩下父子二人。
方子言放下茶杯,直言不讳地问道:“父亲知道孩儿此番是为何回来吗?”
方嵇海闻言眉头微蹙:“难道你不是因为得到了功名,所以才想着衣锦还乡吗?”
“这只是一方面,其实孩儿此次回来,还有另外一个更大的原因,那就是扶桑人对我华夏百姓的欺辱和压迫!”
“区区一个王福,不过是与扶桑人扯上了点关系,就敢不将我放在眼里,这还只是我看的到的地方,那些我看不到的更阴暗处,说不定还有多少王福正压在百姓的头上作威作福!”
方子言这番陈词真可谓是慷慨激昂,直说的方嵇海连连点头:“没错,有关于扶桑人的传闻,最近我也听说了很多,他们出手出海策筹,鱼肉百姓,和地方官员沆瀣一气,这些事情的确应该管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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