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喜喜点头,“你是不是提前说了什么?”

“何须我说?”何景兰意味深长道,“你是不是忘记了,她们都是军眷。”

顾喜喜呆怔片刻,果断认错,“是我不该小瞧了她们。”

霍江治军严明,甚至于整个西北都尽在他掌控之中。

更何况是安置在军营附近的眷属村?

顾喜喜干劲十足地撸起袖子,“快挖吧,咱们也不能拖后腿。”

何景兰挖草时,嘴也没闲着,跟顾喜喜说了好些村里的见闻。

这些军眷们,每隔断时候丈夫就能回家团聚。

虽然涉及机密的不可说,但枕边夜话时,女人们听到的也不少。

比如不该问的不问,不该听的不听。

尤其遇到眼生人,问什么都不能说,还要事后尽快上报。

顾喜喜感慨道,“我真是糊涂了,将她们当成普通的已婚妇人。”

“现在想想,这村里那几个有些年纪的婶娘,她们见过打仗的次数,比我来西北的次数多多了吧。”

“我还担心她们呢,最后发现不知轻重的是我。”

何景兰轻笑,“不至于啊不至于,我之前还听她们夸过你呢。”

“哦?”顾喜喜好奇。

何景兰说,“其实大家很羡慕你的,羡慕来去随心,能跟那些男人一样,闯出一番自己的计较。”

“就连种粮食这种看似司空见惯的小事,你也有本事让大将军都高看一眼。”

顾喜喜沉默了片刻,闷声道,“在这个世间投身为女子,都不容易。都有身不由己的时候,哪有真正的来去随心呢。”

何景兰打量她神色有异,关切道,“你这是……遇到什么难关了?”

顾喜喜无声叹了口气,再抬起头时,脸上一派轻松,“没有。”

“我就是有些感慨罢了。”

她能怎么说?说自己是穿书的,可能最后因为慕南钊而不得好死?

说她到现在做的一切,只是在努力再努力的抓住命运。

可究竟能不能成功,谁说了算?何时才算了结?

不知道。

不知道但还要继续去做,亦是别无选择。

要说身不由己,顾喜喜这个穿书者不比书中任何人轻松。

大家果然没有吹牛,一上午结束,羊癫疯草已经堆起了小草垛。

顾喜喜随机从几个方向抓一把草验看。

都是纯纯的羊癫疯,一根别的草都没混进去。

顾喜喜提出让众人午间回去歇会儿,一个时辰后继续。

妇人们却说不回去了,纷纷掏出早就准备好的干粮、水囊。

还有解开怀抱,给小娃娃哺乳的。

如今天气转暖,晒着太阳席地而坐,倒也惬意。

顾喜喜、何景兰面面相觑。

她们可没想到要准备吃的呀!

一名年长的妇人看出两人的窘境,笑着招呼,“我烙了饼,一起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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