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种时候,就算是丝毫的差错也会让无数人搭上性命。

所以,他内心很感谢百跃的投靠,也很感谢那个为他指明方向的老人。若非他,他不会第一时间往官匪勾结上去调查,而是着重看百姓状况与官员做法。

只是这样一来,中间又不知会耽搁多少时间,白费多少无用功。毕竟,严铭谨最擅长的就是伪装。

想到那老人,苏若清心中已经隐隐有了猜测。但眼下正在提审严铭谨,只好将生出的念头暂压。

……

“是。所以你与孤都在赌,赌百跃站在哪一方,只不过你输了。”

听了苏若清的话,严铭谨冷呵了一声。

“我是输了,但殿下就赢了吗?”

他笑着看向苏若清,问道:“百跃拖延赈灾粮一事,您事先毫不知情吧?”

苏若清闻言眸色微沉,目光落在他身上。

严铭谨本就在观察着他的反应,自然将一切看在眼中。他几乎是立刻断定:苏若清确实毫不知情,他被人蒙在了鼓里。

虽说外界都说是百跃一人所为,但他心里清楚,仅凭百跃一人是不可能瞒住他的,所以说,这件事还有别人参与。

严铭谨立刻想到了宋辞。

他向来看人很准,除了她,不会有别人。

想到这里,他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眼底精光一闪而逝。

苏若清啊苏若清,本以为彻底完了,没想到你居然送了个把柄到我手上,既如此,我当然要好好利用利用。

严铭谨在心中暗叹,更加放松了几分。

这时,苏若清忽然笑了。

“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现在水灾已去,疫病已解,孤——已经赢了。而你的三次赌,都输了。”

严铭谨立刻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眸色暗了几分,笑着问道:“殿下这是什么意思?臣不就赌了一次,何来三次之说?”

对于他的话,苏若清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道:“若无三次赌环环相扣,孤怎会赞你聪明?”

严铭谨没有说话,心却往下沉了几分。

苏若清的话让他意识到那件事情可能已经暴露了,但他不知道,他究竟知道了多少。

他并没有困惑多久,因为很快、苏若清就给出了答案:

“第一赌,你赌的是百跃的立场。”

“其实这也不能算是赌,只是这件事出乎了你的意料。最重要的是第二赌,因为这关乎着你的第三赌——储君之争。”

说到这里,苏若清刻意停顿片刻,以便能更清楚的观察他的反应。另外,也算是暗中施于一种威压。

果然,在听到最后四个字时,严铭谨眼神出现了细微的变化,虽然只是一瞬,但足够他看清,也足够证实他的推论。

听到“储君之争”四个字,严铭谨心中不可谓不惊,甚至险些维持不住脸上的平静。但毕竟为官多年,这点冷静和反应能力还是有的。所以,他很快便将这份震惊压了下去,并且想出了对策。

他故作不解道:“这怎么说?臣愚钝,不知殿下此言何意。臣只是江州一小吏,怎么会和储君之争扯上关系?”

“再者,我大渊朝已立有储君,何来‘争’字一说?”

严铭谨巧舌如簧,试图打乱他的思路,但苏若清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紧接着自己的话说道:“第二赌关系着你的第三赌,你赌的是——我会不会被眼前的盛景迷惑。”

“若是你赢了,孤会草草治水,毕竟……就算赈灾失败了你也不会受到任何影响,因为在此之前、你早已将江州的实情告之,是孤一意孤行才会如此。而你,则因阻拦之举留下一个直言的美名。”

“当然,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若孤赈灾失败,你的第三赌便直接赢了。这件事情、将会成为你参与储君之争的投名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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