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红雨了!

殷皎皎难以置信的揉了揉眼睛,没错的,是真的。

“七哥!”顾雪芝哭道,“我确实与那沈夫人走的近些,可官眷走动实属常事,我们也就赏赏花吃吃酒,再无别个,仲游为何会兵败又为何死遁而走,我真是全然不知啊。”

“全然不知?”萧元驰呵了一声,“仲游出征前,你亲手备了一餐为他送行,他感动至极,以为你终于肯接受这桩婚事,是以,哪怕尝出那酒菜有异样,他也不肯深想,不料,出征不到半日,他便腹痛如绞再难前行,就此耽搁了原定的行军时间,稳稳踩中谛戎圈套。”

顾雪芝的哭泣声顿了一下,她惊慌道:“是孙仲游告诉你的吗?他在哪,我要与他当面对峙,七哥,我绝没有下毒害他,是他!记恨我心里没有他只有你,这才污蔑于我!”

萧元驰不耐的转眸,正巧转向了寺门的方向,与殷皎皎兴致勃勃的目光撞在了一起。

她扒着寺门身子扭着,满脸都洋溢着打起来!快打起来呀!的快活劲儿。

被他看见,她慌忙收敛,重新摆出懵懂无知的样子,怯怯的眨眼:“王爷,您在做什么呀?”

顾雪芝余光瞧去,真想立刻扑上去撕开她这副装腔作势的嘴脸。

萧元驰无语:“明知故问。”

殷皎皎讪讪的哈哈两声,催促道:“王爷,孙夫人瞧着你呢,我不急,你们慢慢来。”

顾雪芝听在耳里恨得牙根痒,她始终不明白,自己的计划是如何被这蠢货翻盘的,听起来是这蠢货和哥舒昭觉合作,但哥舒昭觉又为何要卖了她呢?再者说,殷皎皎作为一个大雍王妃和敌国王爷合作,不是妥妥的里通外敌吗?难道萧元驰没意识到吗?

当然,最重要的是,萧元驰何以会突然从天而降,他的战场呢?前线的战事呢?

这一系列问题像一团乱麻堵在脑子里,她委屈的很又急的慌,明明有比她更严峻的事摆在眼前,明明,她也没有很过分,她设法弄走了一个自己不喜欢的男人而已,只是为了再回到他身边,理由很充分的,为何他不心疼,反倒要抽刀对着她!

他忘记那些旧情了吗?

“七哥。”顾雪芝哑声道,“我知你定是情急误信了谗言,你冷静一下,听我解释好吗?”

萧元驰慢慢转回头,望着她的眼里蒙着一层淡漠。

居然不是愤怒而是淡漠,顾雪芝心里咯噔一下,眼泪愈发止不住的往下流。

“雪芝,先时,他作为年轻将领里的翘楚很得父皇欣赏,那次回东都述职,父皇第一时间就召见了他,宫宴里,他表现不错,父皇相当满意,琢磨着赐个国公之女配他,你可知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前途不可限量。”

顾雪芝哼道:“那又如何,他再不可限量又比得过你吗?”

“我与他无半点相同,何以要拿他和我比?那时,他拒绝了父皇的好意,说自己心中已有佳人,那个佳人便是你,我之所以同意你来参加我府上宴饮,也是因为他,父皇感他对你之心甚深,命我寻个由头让你们相看相看。”

“什么?”

“你在那场饮宴里大放异彩,孙仲游便愈发对你情根深种,父皇再问他时,他已非你不娶。”萧元驰叹道,“父皇欣赏孙仲游的能力,又为他对你的心触动,这才赐了婚,其实,以你的身份,配他,是绝对的良配,反比进一般的富贵门户强许多。”

“孙仲游此人,我很了解,当年我们曾在北境共事,他算是我一手提拔,此人出身不错,文武双全,是个磊落汉子,唯有一点。”萧元驰缓缓道,“他少年成名人生太顺,某些地方太过磊落不懂琢磨人心,赐婚圣旨颁下前,为了你,我与他密谈过。”

顾雪芝渐渐忘记了流泪,她道:“你们谈什么了?”

“我告诉他,雪芝自幼养在深宫,吃穿用度几与公主一般无二,她又才貌双全,自是心气高远,以你今日之资娶她,婚后未必能和美,他却说,他什么都知道。”

孙仲游抱拳跪下对萧元驰道:“王爷,我钟情县主此生不悔,若她此时无情那也无妨,日后我会再努力,县主便是块冰,早晚也会明我心意,与我和美!”

“你……有些像一个人,都很坦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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