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昭起身,一旁小兵助他穿上甲胄后举手轻拍护心镜,道:“除我之外属你领兵得力,且可号令全军,不可不可!本王也算是久经沙场,倒也不惧。况且马青护我左右,便是宫内有诈,那些个侍卫轻易也奈何不得我,你只管将全军带好便是。”
萧肃展欲言又止,终还是叹口气道:“肃展追随王爷已近二十年,你对西洲国之功盖过当今朝中各个文武百官,也不知圣上听信了谁之谗言,竟要使出明升暗降,更甚是杯酒释兵权的伎俩,当真是昏庸无道!”
“莫要胡言!”金昭轻叱一声,后又正色道:“如今咱们俱为臣子,圣上如何决断都不可妄加揣测。我这世人口中破军将军更是不愿再背上两姓家奴的骂名,若不然早便在大宛城杀了余尔哈起兵反了!
肃展,你要切记,叛君乃是下下之策,一旦走了此路,余生便是要杀伐不断直至战死,便是侥幸成了,史书之上仍要记上乱臣称王之笔,且还令西洲百姓再遭战火之苦,何苦来哉?”
萧肃展一脸暗淡,点点头道:“王爷教训的是,肃展考虑不周,今后定然三思而后行。待你进宫之后必将千方百计保各将士周全待你归来,还请王爷安心!”
金昭拍拍萧肃展道:“莫要忘了,我之老娘,你之妻儿均在大凉城为人所控,咱们性命倒是随时可抛,只怕他们受了连累。”
萧肃展一脸怅然,道:“末将明白!”
一队大军初入太兴山之境,高头阔马之上威武将军一身黑光重甲正抬手了望。只见山上白雪皑皑、绿松点点,艳阳高出山峰,令整座山上红光流彩,便好似山尖闪着金光一般。
武将意气风发,笑道:“好个金光照顶之景!今日必将大捷!”
三匹骠骑由远及近,铁蹄如风带起纷纷碎雪冰水,似是踏云而来。
三人到了武将面前跳下马来,三人跪倒雪地,一人朗声道:“回许将军!前路平坦并无暗哨。方才据进山斥候所报,太兴山西麓兵营扎在险要之处,易攻难守,且依傍一处山壁派了凿除百十孔洞,每洞均由弓箭手把守。若是强攻,我军怕是会有诸多死伤。”
武将便是许啸森,受了圣命自镇北铁军那处点了五千精兵浩浩荡荡而来。不过临走之时蔡茂出言不善,若是五千精兵大有折损便要禀明圣上,奏他个领兵不力。
蔡茂乃是镇北将军,许啸森虽是太子帐下却也不敢多言,只好唯唯诺诺答应。如今听了探子来报略有难为,问道:“那李破天可在营中,那营中共计多少兵士?”
探子回道:“斥候待了两日两夜,并未见有大将出营。如今那大营之中兵士不足三千也有两千七八,不过大雪封山粮草不济,那些兵士也只一日一餐,且还是些稀粥野菜,眼见不少兵士悄然下山,不过大多被捉回砍了头去。”
许啸森听了哈哈一笑,道:“如此便好了,咱们只需将其团团围住,不出数日待其粮绝之后自然不攻自破!你等再去探查,将可下山之山径小道全数摸清不得遗漏,再寻几个腿脚利索的山户到军中带路,入夜之后咱们再行进山围剿!”
探子领命去了,身旁一副将道:“看起来此战不出三日便可大获全胜,到时太子大悦,在圣上面前大力举荐,将军必然高升。”
许啸森并无笑意,沉声道:“轻敌乃是兵家大忌,我方才之语是要鼓舞士气,当真到了两军对垒之时定然不会如此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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