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此密报应是无误。”

“嗯,朕信你。千信阁办事向来可靠。朕即刻招你父亲进宫商议。”

“皇上且慢!”陆心予突然下跪。

楚渊帝看向她。“你想如何?”

陆心予眸中坚定看向他。“请皇上准许臣领兵即日赶往北疆,镇守国土,保护百姓,击退敌兵。”

“胡闹!”

“臣不敢。皇上,臣愿立下军令状,两年之内必定平定北疆。此次臣再赴北疆,不是封疆守土,而是要为皇上扩土开疆。两年内,世间再无北越与茗兰,只有楚渊!”

“朕不准!朕不准!”他急切否决。

陆心予却是铁了心。“皇上!西疆茗兰,庆将军可靠得住?庆老将军年事已高不宜出征,唯有父亲与我联手方有胜算。茗兰借兵北越,想来不会无所防备,更不会如待宰羔羊,西疆之境亦危。”

他亦知确是如此,可陆心予不能自己去,那是他疼了十几年的孩子。“朕知道,可是北越人心狠手辣,你母亲......”

“正是如此,女儿更不能让父亲前往。西疆虽说定要起战事,可茗兰已借兵十万给北越,我们一定要趁他们兵弱之时一举歼灭。想来那茗兰国主定会调兵回去,女儿在北疆设法拖住他们,让他们有来无回,如此茗兰必先灭。”陆心予字字掷地有声。

“朕不准!不要再说了!”他第一次冲陆心予发火。

“皇上!臣不忍看着父亲再置身险境,皇上也不忍心,不是吗?”

“朕......朕......朕还有更合适人选,你且退下。”他宽大衣袖下是颤抖的双拳。

“皇上,臣求您!准臣带兵出征!臣定然毫发无伤回来!”陆心予心中着急。

“别说了!朕让你别说了!”他咬牙切齿对着陆心予怒吼。

“皇上!”

“你毫发无伤回来?我们都知那是什么地方?当年朕但凡有一点办法也不会让你父亲前去。朕害他失了发妻,害你失去母亲。若你再一去三年,回来要如何嫁人?朕岂不是误你一生?此事不许再提!李永顺!”

“皇上!您要让父亲去北疆?”

“朕......朕会再想办法。”

“父皇,还有比儿臣更熟悉北疆之人吗?除了儿臣便是父亲。二十万大军压境,您放心谁去迎战?谁去迎战的胜算最大?若是保不住北疆,会有更多百姓遭殃,我军士气定然受损,想再夺回城池,甚是艰难。父皇,您是儿臣的父皇、至亲,更是天下百姓的依靠。女儿心中感恩父皇疼爱,可大敌当前,国土与百姓为重!”陆心予伏身叩拜,一句句父皇,只希望能让他松口。

“你这是逼朕!”

“儿臣不敢。儿臣只想为父皇固守国土,护楚渊周全。”

“朕不准!朕不准!”除了这句他不知该说什么,内心不停喊着不能让陆心予去。他第一次有了护不住陆心予的感觉。

“请父皇以江山为重!”陆心予仰起头,目光坚定与他对视。

眼下朝中的确有几位良将,别说是茗兰,再加上一个南运他亦敢派他们前往。可北疆易守难攻,北越人生性残暴,地势险峻,实在非陆心予父女不可,这让人难免心中窝火、动摇。

“父皇,父亲前往西疆可先发制人,茗兰定乱。那时父亲便可直捣黄龙。如此,在北疆战场的茗兰士兵定无心恋战,儿臣必能一举拿下北越,为父皇、为楚渊开疆扩土!”

楚渊帝脱力坐回椅中,眼中噙着泪。“孩子,你若是有事,让朕如何是好?即便你平安归来,你的终身大事只怕已误,你又让朕如何面对你、面对你父亲?”

陆心予莞尔。“父皇,儿臣是陆家人。陆家家训,忠君、护国。儿臣生来便要担负此责。儿臣说句大不敬的话,既享受了陆家荣耀,就该付出同等代价。一世一人又如何?若这是儿臣的命,儿臣认。人生在世,并非只为情字而活,儿臣早已将一切看透,故无怨亦无悔。”

陆心予看破世间尘俗的坦荡,让楚渊帝的心深深为之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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