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立筠看着这位莫名骄傲的赵大人,心里一阵无语。

“赵大人,不知,你把这些乞丐们赶至何处了?”

赵先礼大喇喇地摇头道:“本官怎知?当初本官只想着,这群泥腿子,爱去哪去哪,与本官何干?不过贤侄既然说他们与采生折割有关,本官定然会将他们寻来,应天府治内绝不许有这种丧尽天良的事发生!”

沈立筠拱手道:“既然如此,那小侄就替沈家田庄的十数户佃户多谢大人了。”

“诶~”,赵先礼摆摆手:“维护应天府的治安,本就是本官的责任,贤侄不必言谢,让这等贼人在我应天府境内如此猖狂,实是本官之过啊……”

看着赵先礼沮丧的样子,沈立筠安慰道:“大人莫要自责,咱们也不是毫无线索,大人可还记得拐走公主的那个妇人?或许在她身上,能找出什么突破口。”

“你说那个妇人?她死了。”赵先礼悠悠说道。

“什么?”

沈立筠蓦地起身,急道:“小侄那日亲眼见着大人将她关入大牢,怎会如此!”

赵先礼压压手,自责道:“贤侄莫要激动,先坐,先坐……唔,那个妇人啊,本官确实把她关入了大牢,毕竟她拐走的,乃是公主殿下。不过正因为是公主殿下,所以本官并未将她关入寻常大牢,而是单独关入了一间牢房内。本官自然是对她十分看重,当晚便差遣衙役对她连夜审问。”

沈立筠皱眉道:“大人可是施了重刑?”

“不。”赵先礼摇摇头:“既然要问话,岂可施重刑,把她打死了怎么办?这道理本官当然懂,特地只会了衙役,只对她用轻刑,根本不会危及性命啊!”

“但便在当晚,哦,是今早,本官再次提审她时,发现她已经死在了牢内。”赵先礼面上露出懊悔的神色。

“大人可查过了她的死因?”

“当然,本官专门请仵作探查了一番她的尸身……”赵先礼摇摇头:“据仵作口中所说,那妇人身上,除了用刑的伤口,再无新伤。所以,本官推测,她应该是扛不住刑而死。”

沈立筠与沈令月,苗文相互看了看,面上都露出怀疑的神色。

苗文斟酌道:“大人,不知可否让我等看看那妇人的尸身?”

赵先礼的面上露出一抹犹豫之色。

“大人,此案事关应天府十数个孩子,甚至还有可能更多,拖得越久,于百姓越不利,于大人更是不利!若是哪天受害者敲响的不是应天府的“堂鼓”,而是开封府的“登闻鼓”,大人该如何应对?”沈立筠沉声道。

赵先礼的面色明显松动了几分,纠结地看了一眼沈立筠三人,一拍大腿,喝道:“罢了!为了应天府的百姓,本官便相信贤侄一回,王茂!”

应天府捕头儿王茂应声而出。

“你带本官的贤侄去看看那新死的妇人,不该问的别问!”

王茂拱手道:“大人放心,小人的嘴比石头缝还严实。”

“贤侄啊,辛苦你了,你你一定要为我应天府数十万百姓铲除这个祸害啊!”

赵先礼轻轻抚摸着沈立筠的手,眸中泪光闪闪。

摸得沈立筠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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