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如心懒得费心力去查,若是每回都要因着旁人的闲话耗费心思,便像多了个软肋,一个又一个藏在暗处的恶人闻着味儿便来了。
她的精力如何能用在这些地方,不如多来几次义诊,多给那些贫苦看不起病的百姓送些药材,不求他们回报,也不奢望能够为药堂或是为她说上几句好话,问心无愧便是宋如心能做到的最多。
但行好事,莫问前程。
宋如心对着掌柜的微微一笑,出言先宽了他的心,“旁人的话哪里是能动摇了我的,你是知道的,我若是想做什么事情,便不在乎这些细枝末节。”
掌柜的细想也确实如此,便连连点头,又让伙计将参茶端了来。
“是了,东家一向如此。我昨日清点了药材,不知为何有几味药材少了许多,我对药方不算熟,看着许是拿去抓了些补血养身的药,还额外治了个什么病才是。”
宋如心闻言一怔,旋即忍不住失笑,她忘了将此事掩盖过去。
掌柜的亦是怕药材是丢了需得赔,便急忙与她提了。
“无妨,是我拿去试了试新的方子,想瞧瞧治疗呕血症能否更便利些,你将这些算在日常损耗中便是。”
话赶话,宋如心亦是想起了沈承颉,这几日是半点儿动静也无,暗卫也不曾带些消息来,算着应当是将药吃了不少,他那身体精壮,许是都快要好了才是。
她心中所料不错,沈承颉这些时日是好多了,连每日额外的昏睡都几乎要完全消了,只是脸色还有些发白,手臂上的伤疤结痂了,未曾全然长好。
宋如心想到他时,沈承颉好似有感应般,端着汤药的手一顿,片刻后才尽数灌了进去。
身侧的暗一当即提起警惕心来,压低了声音,“王爷,可是这汤药有不对?属下今日盯着煎药的,一刻也不曾移开眼。”
自从沈承颉不小心阴沟里翻船,险些把命都给丢了,不仅他自己,身侧之人也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如今那些做下的事,差的火候也不多了,真要这时候被尚书暗算丢了性命,未免也太亏了些。
沈承颉边想边摇摇头,他的目光落在手里的瓷碗上。
这瓷碗材质有些许粗糙,看得出是民间农家的手艺,上头连半分花纹也无,因着装了几日的汤药,连碗底都浸了些黑褐色。
“这药怎会一日比一日苦,是换了方子?”
沈承颉将话问了出来,暗一仔细回忆,旋即疑惑地摇头。
“每日的药包都是属下亲自解开的,里头的药都瞧过,是眼熟的那些种类,许是王爷这几日身体不爽利,有些口苦?”
话音落下,沈承颉不曾再回,他的目光越过暗一,落在角落的那小半瓶止痛药丸上,唇角不知不觉染上笑意。
那止痛药丸太甜,便衬得这药极苦,连他这等吃惯了苦头之人,也会觉着难以入口。
“罢了,先将那副将提上来,也是时候了。”
沈承颉说着,笑意逐渐消失,眼底冰冷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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