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沈清歌小产已经三个月了,昨日的那场大雪,覆盖了皇城的每一个角落。
白雪镶红墙,碎碎坠琼芳,金瓦红墙的皇城,在白雪映衬下显得肃穆恢宏。
萧云飞踏着皑皑白雪,再次来到清音阁。
明德告诉过他,有时间就过来陪陪沈清歌,说些宽慰她的话,
萧云飞明白,明德担心沈清歌,怕她胡思乱想,多个朋友开解一下总归是好的。
只是前些时候,多半的时间,沈清歌都是沉默不语的。
他知道她心里的苦,也不逼她,就只是静静地陪着她坐着。
园子里,慧心手捧一件柔软的狐皮披风,陪伴在沈清歌身旁。
沈清歌则静坐于池边,身影柔弱,似乎与这世界隔绝,一动不动,宛如雕塑。
见萧云飞到来,慧心轻施一礼。萧云飞颔首,轻声问道:
“用过早膳了吗?"
慧心摇摇头,有些哽咽:“一早娘娘就出来了,坐在这里,连一件厚衣都不添。”
看着远处沈清歌孤寂的背影,萧云飞伸手接过了披风,嘱咐道:
”去备些燕窝吧,一会我哄着她吃下。”
慧心眼圈红红,感激地点点头,转身离去。
萧云飞缓步走近,脚步声没有让沈清歌回过头,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那梦中的孩子,胖乎乎的,笑着向她招手,呼唤她“娘亲”。
她脸上浮起一抹虚幻的笑容,周遭的一切仿佛都不存在。
没有征求沈清歌的同意,萧云飞直接把披风披在了她身上。
沈清歌微微一怔,这才发现了萧云飞。
她没有说话,重新扭过了头,那个可爱的身影已经不见了,眼前只有白茫茫的一片。沈清歌垂下眸子,那种揪心的痛楚再次袭来。
“清歌,回去吧,天气这么冷,身体会冻坏了?”
沈清歌摇摇头,仍然固执地坐在那里。
看着她冻得透红的双手,萧云飞满眼心疼,亦有些生气,
“清歌,一切都已经发生了,这不是你的错,你不能再继续这样折磨自己了。”
沈清歌的肩膀微微颤抖,她喃喃自语:“都是我的错,是我害了他。”
她回忆起太医和皇帝的低语:“孩子已经成形了。”心中一阵剧痛,自己没有错吗?如果不是自己一意孤行,总想着复仇,又如何能导致这场悲剧。
泪水无声地滑落,萧云飞见状,心中亦是疼痛:“清歌,我知道你的痛苦,可是,一切都已经发生了,你还要顾及你身边爱你的人啊。你知不知道,沈大人也已经好几周没有上朝了,听闻他也病了,“
“什么,父亲病了?"沈清歌脸色一变,“我要去看他。”
她着急地想要站起来,可是久坐却让她双腿发麻,几欲摔倒。
萧云飞一把扶住沈清歌,
“你先别着急,我昨日看过沈大人,他已经无大碍了,只是大夫嘱咐还要静养。”
萧云飞的话让沈清歌悬着的心落了下来。
替她掖紧了披风,萧云飞又说道:
“这三个月,陛下也是明显憔悴了许多,这几日,西北外地环伺,陛下更是心力交瘁,没有时间过来看你,就一再嘱咐我过来多陪陪你,”
见沈清歌一脸凄楚,大颗的泪珠从脸颊滚落,萧云飞心中明白,这一次一定要让她清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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