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姜妧姎冷笑,“我与容大人的婚事本就是阴差阳错,不得已而为之,实非儿臣本意!”

“不过成婚以来,容大人作为夫君,对儿臣倒是周到体贴的。”

“现如今君既无情我便休,容大人既然决意和离,强扭的瓜不甜,儿臣也不愿强求。”

“儿臣与容大人和离便是,烦请容大人快些将和离书写好送去公主府,从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姜妧姎没有看容予,只定定地看着景帝。

景帝听她说得轻巧,一点缓和的余地都不留,面上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一旁的孙德胜也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想阻止她不要继续说下去。

因容贵妃如今危在旦夕,景帝也心急如焚,是故这两日看椒兰殿的人颇为不顺眼,连带着也迁怒到姜妧姎和姜幼薇身上。

景帝非常能理解容予的心情,可作为父亲,他也知道让姜妧姎和离实非明智之举。

他只盼着姜妧姎态度软些,语气柔些,最好能把容予哄好,孰料姜妧姎居然比容予更为强硬,真是被宠坏了!

他指着姜妧姎,“你……你要气死朕!”

一旁孙德胜如何不明白陛下的心思,他把姜妧姎拉至一旁,用仅有两人听到的声音劝道,“哎呀,长公主,容大人只不过在气头上,您少说两句。如今您怀着孩子,等容大人气消了,冷静下来,哄哄他也便过去了,何必闹得如此僵?”

“你可知和离后对女子的影响有多大?即便你贵为长公主,二嫁之身想再寻一门如容大人这般家世品貌的驸马,也非易事。”

姜妧姎淡然一笑,“多谢孙公公为本宫考虑,本宫心意已决,您莫要再劝了!”

“父皇,跪了这么久,儿臣乏了,请父皇准许儿臣先行告退!”姜妧姎跟没事人一般冲景帝说着。

“陛下,淳王殿下来了,要同您商量招待西照国使臣一事。”承乾殿的宫人进来禀报道。

景帝被姜妧姎气得头疼,他抚着额没好气地冲姜妧姎摆手道,“你先退下,和离的事……”

“既如此,儿臣便告退了。容大人,和离书请尽快写好送到本宫这,本宫也好去国公府取走本宫的东西。”

景帝本来要说和离的事容后再议,姜妧姎却跟没听到般,径自让容予写好和离书,景帝被她气得手都抖了!

姜妧姎当没看见转身走了,路过容予身边的时候,余光看到容予垂下的手握得紧紧的,指节处捏得泛白,隐隐还有磨牙的声音。

姜妧姎唇角微弯。

踏出承乾殿时,一眼便看到了在殿外杵得跟门神一样的淳王兄和颢王兄,一副看了许久好戏的模样。

“淳王兄,颢王兄。”姜妧姎不情不愿地打了招呼。

淳王还是一副老好人的模样,“妧姎妹妹,和离兹事体大,为兄劝你还是慎重些。”

颢王也欠扁地说道,“成婚不足两月便和离,传扬出去只怕对妧姎妹妹声名有损啊!”

姜妧姎不软不硬地怼道,“自是不如颢王兄后山会情郎损害大!”

慈安寺后山一事是颢王的逆鳞,他当即变了脸色,“你……为兄也是好意提醒,你不要不识好歹!”

“颢王兄的好意,我无福消受,您自己留着吧!”

姜妧姎说完施施然走了。

谁需要他们猫哭耗子,假慈悲,若不是他们,她不知道过得有多快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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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沁竹殿后,行云端了药膏上来帮姜妧姎涂抹满是淤青的膝盖。

湖色长裙被掀至膝盖上方,露出她莹白如玉的腿,膝处红肿发青,行云当即红了眼圈。

“公主,您忍着点疼!陛下实在太狠心了,竟真的忍心看您跪一天一夜。”

她家公主什么时候受过这种罪!

姜妧姎却不以为意,她刮刮行云的鼻头,“我这不是好好的,求人总要有求人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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