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早朝颁布下的圣旨震惊了所有人,大殿上硬生生沉默了三秒。

唐王与离庚白争夺温二姑娘芳心的事,京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这几日分明看到温二姑娘与离大人出双入对,众人都以为离庚白拔得头筹了,没想到啊——唐王殿下到底是天潢贵胄,以权势压人,以陛下赐婚为名,成全了自己。

离庚白在朝堂上,历来都是极淡然的,可今日等到宣旨的公公话刚落,就急不可耐地站了出来,倒也不是对着陛下的旨意发难,而是质问叶垂云,“殿下不是说让温二姑娘自己选,怎地说话不算数?”

叶垂云也难得地针锋相对,“既然离大人说公平竞争,那为何又让离老太公上京来,求陛下赐婚?”

“分明是温二姑娘已经同意与我的婚事,我才让祖父上京!”

“你又如何知道她不同意嫁给我?”

当事人温云沐站在自家老爹身后,像被一记响雷砸在了天灵盖上,动弹不得。

怎么会有这样一道圣旨?

聪明如她,自然知道是叶垂云求来的。

但这实在太过于虚假,虚假到近乎虚幻,在她的记忆里,从小到大,叶垂云没有对任何事物有强烈的执着念想,他想要的东西,似乎轻描淡写之间就能要得到,遑论去为一个执念求助他人。

但是,为什么内心有隐秘的喜欢。

其实她一直都是知道的,只是从不敢奢望,亦不敢承认,离庚白很好,与她完美契合,但她内心更想要的,却是高不可攀的那个他。

离庚白,他是最佳选择,却不是第一选择。

她的第一选择,永远都为他空悬高挂。

大殿上,越说越不像话,本是议政的场所,却变成了争风吃醋的说书场子,而在场诸位高位权重的大人物们竟无一出来阻拦。

如此场面,几十年都难得一见,多热闹一会是一会。

”离庚白,你是要朕收回成命吗?”龙椅之上,龙颜大怒。

离庚白面色绯红,眼看就要从牙缝里蹦出一个“是”字来。

“陛下。”温云沐越众而出。

叶垂云和离庚白都抿唇不语,他们的目光不约而同地投到了温云沐的面上,而她身后,温侯上前一步,亦跪在了她的身边。

这是一个保护且支持的信号,温云沐望了望自己的父亲,轻不可察地点了下头。

温侯缓缓开口:“陛下,女子婚事,素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如今天家开口,便是小女与两位都渊源甚深,也应以陛下为尊,臣感恩陛下挂念小女,必遵旨而行。”

温云沐跟着温侯谢恩,景泰帝这才展颜,吩咐两人平身,温云沐道:“离大人,我知大人对舍妹青眼有加,但事已至此,还请大人不要再纠缠不休了,千万不要伤了与殿下的和气。”

身份是温徐清,表态的是温云沐。

离庚白面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净净,竟不管不顾地说了三个字,好好好!

而后,居然转身下殿去了,景泰帝身边的公公勃然大怒,正要喊人,却被景泰帝制止了,他叹道:“离卿对温家二姑娘情根深种,有情可原,朕准他休假,今日殿上之事,不论对错。”

温云沐微微别过脸,看到离庚白的背影,落寞地穿梭在红墙碧瓦之间,她的心忽然收紧了,是她给了他一个无望的梦,那些绮丽的过往终将会变成梦魇,追逐在他的后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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