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筝没有家世,没有身份,没有作用,他却在元宵夜借故回漱石居后踏夜悄来,只为送她那红玉耳环。

回想一切,从顾逸之自己开口要抬夏筝为妾的时候就已然不同了。

驱散她的人,安排梁嬷嬷入院,将霜雪给夏筝……桩桩件件,都刺在陶语蓉的心尖,而这些刺都是因她将夏筝带了进来!

看着夏筝丝毫不惧,拿准了她不敢在此刻将她如何的脸,陶语蓉恨不得就这样生将她掐死。

一生一死之间,陶语蓉终是松开了手。

解除束缚,夏筝大口大口的呼吸空气,手撑着软塌,不让自己身子倒下。

看着她眼中那股坚韧的倔劲,陶语蓉实在厌恶极了。

而外面,已经传来了霜雪靠近的脚步声。

“别以为你狐媚着世子保下你娘,把你妹妹送进宫去便无后顾之忧了,花无百日红,以色侍人,不得长久,***与县主可不是站在这边的,拒了我,如蝼蚁的你能保得住你女儿几时,本世子妃等着瞧你还有几分本事!”

说完,在霜雪推开门的同时陶语蓉起身出门。

夏筝跟着站起身福礼,“婢妾谨遵世子妃教诲,恭送世子妃。”

陶语蓉头也不回的走出吟霖小院,一直走到无人的游廊内,采薇才压低声音道:“没成想夏筝竟一直是装的,背地里神不知鬼不觉的就将她娘给从侯府弄了出去,侯爷也是糊涂,竟也听世子的话瞒着您。”

陶语蓉摇头。

那老色胚一向如此,她不意外。

要怪只能怪她没将夏筝放在眼里,被这最不起眼的小石头绊了脚。

也重新审视了夏筝,远比她之前表现的聪明得多,甚至对侯府众人都很了解,无论是这一次借着生产时她无暇着目许多的时候让顾逸之将田娘子从侯府放了奴籍,还是上一次在侯府逃脱秋莹娘的监视,恰好遇上老色胚,使其对她动手。

一个烧火丫鬟,鲜少能出厨房,更别说接触上层的人,她是从何处了解的?

天赋异禀?

陶语蓉从不相信这种无根的鬼话。

即便是天才也需要一定程度的学习,更莫说人性难以捉摸。

甚至陶语蓉怀疑,那日夏筝求道母亲院里的时就是冲着她来的。

若是,她又是从何处得知的呢?

“世子妃无需动怒,她不过是只跳得高些的秋蚂蚱罢了,若无世子妃帮扶不可能走到今日,世子对她也就是一时被她那张皮给迷惑住了,反正她不过就生了个女儿,让夫人再寻些年轻艳丽的,世子自就不会瞧她去了。”

“把这条路立马断干净,秋莹的事也让母亲处理妥当来,一定要做得挑不出把柄。”

顾逸之既已心知肚明,此事便无在行下去的可能,唯有断个干净。

而回想今日他在屋内说的那些话,陶语蓉更觉羞辱。

他只是念着她是他的正妻,没有挑明给她难堪,就连那句走前的关切也不过例行公事而已。

与她,始终只有不远不近的体面,从无夫妻之间的交心密语,甚至他都不愿同她吵上一句,骂她一声!

他还记恨那件事。

如此,她的奢望也就烟消云散了。

那么现在就只有软软这一个选择了。

“让人去魏卿卿那加点料。”

无论夏筝从何得知那些,又是何方神圣,死了便就都一样了。

她作为主母,母死女弱,魏卿卿又纵人行凶,即便顾逸之心中再不愿,***再另有所想,软软也只能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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