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被带到州衙时,明晦大师表现得十分坦诚。他毫不掩饰地承认曾经接受过不少来自钱四方的好处,并坦言为钱四方剃度出家之举的确并非出自本心。然而,他强调所得到的钱财全部都用于修缮寺庙,自己未曾从中谋取一分一毫私利。

对于私自放走钱四方一事,明晦大师则坚决予以否认,态度之坚决让人不禁心生疑惑。为了查明真相,刘文昌又传唤了众多寺中的和尚前来作证。经过一系列询问和调查后发现,这些和尚们纷纷表示明晦并不存在犯罪的动机。他们认为,此次导致钱四方逃脱完全是由于疏忽大意等过失行为所致。

鉴于此情况,刘文昌经过深思熟虑后,最终决定释放明晦大师。但同时,他也当庭责罚明晦返回寺庙好好反思过错并进行忏悔。就这样,明晦大师怀着沉重的心情离开了州衙。

回到灵山寺后的明晦大师,第一时间便向全寺僧侣宣布辞去方丈一职。随后,他将自己关进一间简陋的禅房之中,开始面壁思过。那紧闭的房门仿佛隔绝了尘世的喧嚣与纷扰,只剩下他独自一人在寂静中沉思、反省……

刘文昌面色凝重地再次提审了钱四方的妻子孙芳。然而,面对审讯,孙芳不仅毫无悔过和认罪之意,反而态度嚣张至极。只见她挺直了身子,高昂着头颅,大声申辩着说:“从前,那钱四方在外头究竟干些什么勾当,我可是从来都不过问的!我压根就不清楚他犯下如此罪行之事啊!自从来到这灵山庄园之后,钱四方更是毅然决然地出了家当了和尚,从此便与我们断了联系。所以,如今你们找我又能有何用?”

刘文昌静静地听着孙芳的狡辩之词,心中暗自冷笑。待到她说罢,刘文昌不紧不慢地从怀中掏出一叠厚厚的卷宗,里面装着众多确凿无疑的人证物证。这些证据清晰地表明,即便钱四方出家为僧,孙芳依旧与其共同生活在一起,关系密切。

孙芳看着那些摆在面前的铁证,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但很快又强作镇定。她瞪大双眼,恶狠狠地盯着刘文昌,突然咬牙切齿地威胁道:“哼!你可别以为自己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告诉你吧,你不过就是一个没有任何背景靠山的小小新官而已。莫要这般不知天高地厚,得寸进尺,妄图将事情做绝!我亲哥哥好歹也是堂堂工部侍郎,位高权重。我们孙家在京城那也是声名赫赫,岂容你这样肆意污蔑抹黑!”

刘文昌面不改色地迎着孙芳凶狠的目光,心中却是怒火中烧。他怎么也想不到,这女子到了此时竟还敢如此撒泼耍赖、胡搅蛮缠。见此情形,刘文昌决定不再跟她多费口舌,大手一挥,下令道:“来人呐!将这刁妇先给本官关入大牢之中,待日后再审!”随着一声令下,几名衙役如狼似虎般冲上前去,毫不客气地将孙芳拖走了。

刘文昌面色阴沉地坐在公堂之上,一拍惊堂木,大声喝道:“来人啊!速速去把知州王达和知县李宏给本官传来!”不多时,只见两名官员战战兢兢地走进大堂,跪在地上。

刘文昌怒目圆睁,指着二人厉声问道:“你们两个狗官,快快如实招来,究竟是如何给钱四方那一家人办理假身份户籍的?”

王达和李宏对视一眼,连忙磕头如捣蒜般说道:“大人明鉴啊,下官实在不知道那钱四方乃是罪犯呀!”

刘文昌冷哼一声,再次逼问道:“哼!休要狡辩!那后来本官下发海捕文书之后,为何你们不但不捉拿钱四方,反而继续为其隐瞒身份?难道你们当真以为可以瞒天过海不成?”

听到这话,王达和李宏顿时吓得面如土色,浑身颤抖起来。他们深知自己所犯下的罪行已经败露,此刻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见此情景,刘文昌更是怒火中烧,他猛地站起身来,大喝一声:“你们这两个罪大恶极之人,还有何颜面为官一方?来人呐,给我摘下他们头上的乌纱帽,脱去他们身上的官袍!”两旁的衙役们齐声应道,迅速上前执行命令。

转眼间,王达和李宏便被剥夺了官职和官服,如同丧家之犬一般瘫倒在地。此时的他们终于明白,纸终究包不住火,一切阴谋诡计都已无所遁形。

刘文昌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的愤怒稍稍平息了一些,但仍余怒未消地说道:“既然事已至此,你们还是乖乖交代出实情吧!若能坦白从宽,或许还可从轻发落;否则,定叫你们受尽酷刑,生不如死!”

王达和李宏闻言,心知再也无法逃避罪责,只得纷纷叩头认罪,并一五一十地交代了收受钱四方贿赂、帮助他隐瞒真相的全部犯罪经过。

刘文昌一边听着他们的供述,一边让人记录下来。待二人说完,他仔细核对了一遍口供,确认无误后,微微点了点头。

由于此案事关重大,涉及到地方官员的贪赃枉法以及罪犯的逃脱追捕等诸多问题,刘文昌不敢有丝毫怠慢。他当即决定亲自动手撰写详细的文案,将整个案件的来龙去脉以及相关证据一一罗列清楚。

数日后,刘文昌带着这份精心准备的文案,亲自押解着一众犯人启程前往京城,交由刑部进一步审理定罪。梁少华、白念周、白絮飞三人也随刘文昌一起回京,一路上,刘文昌不敢有片刻松懈,生怕出现任何差错。而那些犯人则一个个垂头丧气,心知此番入京等待他们的必将是严厉的惩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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