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异乎寻常的顺利。
霍峤毕竟是霍氏大股东,就算他现在不参与霍氏经营,依然有一些中高层私下里跟他联系。
“...总裁办的Ada今早被安排了一项工作,霍祁亭的私人助理借调了总裁办、财务部已经法务部门几个员工,我关注了一下,霍祁亭找了银行想要紧急借一笔钱。”
听筒里的中年男人说的小心翼翼,似乎怕被旁人听了去。
霍峤语气浅淡:“孙经理辛苦,多谢你打给我,改天一起吃饭。”
孙经理语气谦逊:“您太客气了,我已经让人去普全控股那儿打听,或许能打听到霍祁亭借钱的金额以及用途。”
霍峤轻笑了下:“不必了,普全控股那儿我去问。”
“是,是,我忘了您有普全控股的股份。”孙经理语气讪然。
“多谢你孙经理。”
挂了电话,霍峤看向裴郁之,两人交换一个果然如此的眼神。
裴郁之举起他的手贴在唇边,低低地笑:“霍祁亭挺上道的,疑心重的人会怀疑所有的一切,却不会怀疑自己的判断。”
【郁之比我还要了解霍祁亭,我本来以为阻止崔弦月的房产被卖,霍祁亭会放弃百会集团。】
【人心不足蛇吞象,霍祁亭和谢瑾川真是自讨苦吃。】
心声里还是有诸多不甘,裴郁之只是安抚地抚摸着他的后颈。
“公司的事很累吗?要不要重新找个助理?”
霍峤有些跟不上他跳脱的思绪:“什么助理?”
裴郁之凑近他耳边低喃:“工作上帮你排忧解难,休息时让你欲/仙、欲/死。”
耳根变热,霍峤忽然意识到他在说他自己。
他哭笑不得:“裴郁之,我在说正事!”
裴郁之低低地笑:“我也在说正事啊,每次聊起他们,你总心情不好,我是真心想为你排忧解难。”
热气微醺着霍峤的肌肤,将他心底的涩然吹散。
和裴郁之在一起后,霍峤其实已经将大半童年时的不甘心放下,但被裴郁之全心全意呵护,那些委屈又纷纷复苏。
霍峤突然说:“裴郁之,你是故意的吧?”
裴郁之不解:“故意什么?”
“故意在我面前提他们。”
问出这话,霍峤自己都有些惊悚,他怎么能怀疑裴郁之...
“对,是故意的。”
霍峤猛地坐直身体不敢置信地看向裴郁之:“什么?”
裴郁之正色道:“很抱歉我把那些伤疤重新翻开,时间或许会让你身上的伤口愈合、结痂,但我不想让你在往后余生的几十年里,一直背负着几岁就开始背着的委屈和不甘。”
霍峤瞳孔微微放大,裴郁之说的这些是他从来没考虑过的。
霍祁亭和崔弦月是他亲生父母,他们给与他好的坏的,他都要接受不是吗?
就算他才20岁,他往后活着的50年、60年,甚至在霍祁亭和崔弦月死了以后,他依然会被笼罩在他们的阴影之下,不是吗?
崔弦星对他再好,都会劝他不要太忤逆崔弦月。
“她毕竟是你妈,她只是被你外公和我惯坏了,你是男人,受点委屈就忍着,何必跟她认真?终究,崔家以后都会留给你。”
这些话早就把霍峤说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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