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牢。

林煜现在相当无奈。

就在不久前,他的天牢豪华标准单间,又被塞人了。

还一次塞俩!

其中一个还是他的老熟人,三天前刚放出去的老余,兜兜转转今天居然又特么跑回来了。

不但自己回来,还带了个姓洪的同僚。

一觉醒来,稀里糊涂多了两个狱友?

林煜盯着有些局促不安的于谦看了半晌,问道:“老余,这次又是因为啥被关进来,还有旁边这位洪御史是什么情况?”

话音落下,林煜直勾勾的目光转向于谦身旁,淡定盘腿而坐的洪御史。

确切的说,是扮作洪御史的大明太子殿下朱瞻基。

就在三天前,朱瞻基被父皇的贴身太监诏觐入宫,然后就交给他一个任务。

那便是让他跟随于谦一起,扮作都察院的御史,来这天牢里头陪一个叫林煜的死囚坐牢。

这个死囚可不同寻常,不仅父皇看重的于谦对其推崇备至,连父皇也赞叹此人是个不可多得的治河之才,就这么杀头实在可惜。

自己父皇这么评价,于谦也如此评价,倒是让朱瞻基也有些好奇,这个叫林煜的死囚到底有何特殊。

不光朱瞻基好奇,林煜此刻也对朱瞻基一脸审视,倒不是他识破了朱瞻基的身份。

而是在于他总感觉对面这人,有些格格不入,不只与自己,还与旁边的于谦。

明明都是一样的御史官袍,可这人愣是穿出了不太合身的感觉,尤其是气质上,完全看不出一点御史做派。

朱瞻基却是并不知晓,在眼神审视片刻后,当即开口说道:“林兄,此次却不怪余兄,他与我皆是都察院小小言官。我二人曾一同参奏过朝中某位勋亲权贵子侄的不法事,这次却是不慎被对方抓到了把柄,这才伺机报复……”

“这样啊……”

林煜眼波流转,心中虽有些狐疑,却并未多言。

每个人都有秘密,更何况是这外朝之事,自不是他一介天牢死囚该关注的。

反正再有不到二十天,他就可以死回去了,无论这里怎么发展,都与他任何没有关系。

于谦被盯得浑身不自然,倒是旁边的朱瞻基颇为自来熟道:“林兄,你我二人虽初次见面,但此前便常听余兄说,林兄身陷囹圄,却胸藏文韬,有经国之才。今日这顿酒菜,简陋是简陋了些,可天牢条件有限,权当与林兄交个朋友,如何?”

“好。”

当然好了,天牢伙食忒差,林煜吃了老长时间的白粥咸菜,嘴里都快淡出鸟了,能有人送来好酒好菜,不吃白不吃。

林煜也不客气,动筷子夹了几口菜,又顺带给自己倒了一大碗酒。

来这个时代这么久,他还从未喝过明代的酒是个什么滋味。

一碗酒闷下。

难喝也不难喝,就是有杂质,倒不至于涩嘴,而且度数也不高。

这评价,要让朱瞻基晓得,怕是得暗骂林煜嘴刁,不知好歹。

这可是他趁机从父皇那公款报账,到外面市面买来的上品佳酿,那都是一等一的好酒。

“诶老余,你一直喝闷酒干啥,不就是两度入狱吗?皇帝又不会真的杀你。”

于谦:?

我那是喝闷酒吗?我这是怕你喝多了撒酒疯,冲撞到了太子殿下。

林煜边吃边说道:“不过老余,还有你老洪,你俩今后都得注意点了。你们现在怎么搞,皇帝应该都不会杀你俩。要不然咋够得上庙号仁宗呢?可到了明年,换了新皇帝,你俩就得当心点儿了。”

嗯……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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