割草机的轰鸣声不会持续很长时间,结束后,祂的鼻腔里仍然充斥着浓郁的植物气味,偶尔也会听到窗外传来一两声抱怨吵闹的嚷嚷,也会有重新打开窗户吱呀作响的声音进入祂的耳朵。
祂有时候会继续闭着眼睛,有时候会睁眼离开自己的座位,去洗把脸清醒清醒。
祂的纱窗总有些黑黝黝的,因为他并不爱关窗,也不懂得如何拆卸纱窗来清洗。
那些风带来的灰尘,祂觉得是馈赠,于是无需介怀日渐蒙尘的纱窗是不是阻挡了自己远眺的视线。
其实就这几年里,窗外的景致也早已变了许多。曾经祂看不清晰的远方,如今藏在了许多近得祂清晰可见墙面纹理的楼房后头,不那么容易看见了。
有时候风也会带来附近人家煮饭做菜的味道,从前好像没这么多,现在邻里邻居的越发多了起来,一天当中祂闻到饭菜香味的时间,也越来越多越来越久了。
不同人家的吃饭时间,差别还是挺大的。
祂时常能够从鼻尖分辨出这是做了什么菜,但也出现了越来越多祂不熟悉的食材和调味,便实在闻不出是什么菜式了。
祂很习惯在享受一阵风带来的饭菜香气后,再着手自己的一日三餐,如今饭菜香气陆陆续续几乎整天都有,弄得祂时常分不清自己该在什么时候吃饭了。
那种白天常常让祂沉迷其中忘却时间的时令花香,祂不再经常闻到了。
于是祂在窗边种下了几盆小小的花草,希望能在一年不同时节里,总能有那么一株开放着的散发着植物香气的花草,仍然由纱窗透过的风,将那不很浓郁的味道送进祂的嗅觉里。
不知道,这几盆花草是不是符合一年四季生长开放的规律,而祂的窗台和祂这个种植人,又是不是符合这几盆花草持续生存的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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