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兄弟认识我?那我便也不好夺人所爱......话说来,小兄弟是哪家的?”

“太白武馆。”

“是嘛......”粗汉微微回忆,并无所得——他常年呆在东区,对太白武馆并不了解。

但想起拍这小青年肩膀时,那种咯手的坚实感,他心头尽管有些不快,却依旧豪迈笑了笑:

“小兄弟叫什么?若是来东区游玩,我好招待一二不是?”

“不必了,王宗师。”

周牧淡淡的重复了一遍,旋即朝着身旁的小侍女颔首:

“继续带路。”

小侍女忙着点头,近乎小跑着引路在前,周牧也随之离去,看也不看那粗汉。

后者神色阴翳了刹那,旋而似不以为意的笑了笑,便带着舞女、侍女们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居然没找我麻烦......”周牧心头这般想着,有些遗憾起来,他还等着粗汉暴怒,自己好顺理成章的将之打死。

走了两步,他想到那几个侍女、舞女绝望的模样,想到这是养殖区,这是人圈,心头很不得劲。

周牧又想到了大师姐。

他驻足,在小侍女疑惑的目光中沉思了片刻,转身,追上。

“王宗师。”

“喔?小兄弟?有什么事么?莫非想要和我一起戏水?”粗汉皱了皱眉头,旋即又是一副豪迈模样笑道。

“王宗师可以再拍拍我肩膀么?”

粗汉懵了懵,这小子......什么路数?

从未见过啊?

强压着心头火气,他皮笑肉不笑,轻轻拍了拍周牧肩膀。

下一刹。

“嘶!!”

周牧如遭雷击,痛苦弯腰,抚着肩,一脚踹上前:

“阁下何故袭击于我?!”

粗汉没反应过来,被轻飘飘的一脚踹中胸腹,错愕间,只觉得无匹巨力贯入,筋摧骨折,

脑袋一发懵,便已如断线风筝般倒飞了出去,砸断了数根桃树,咳血重创,昏死了过去。

“舒坦。”

周牧心头闷气散去,在一些路过客人和侍女、舞女茫然的目光中,

前一秒还一副痛苦模样,这一秒便没事儿人那般折回身,走到小侍女旁,温和道:

“继续带路。”

小侍女茫然,讷讷的引在前,两人远去。

“是他?”

稍远处,一行人凝望这一幕,骆霜雨微微眯眼:

“一脚踹昏大药宗师......之前在东区的时候,看走眼了。”

她认出周牧是东区那酒家老板的朋友。

“骆姐,接触接触,收进麾下?”

“可以,尽快。”

骆霜雨颔首道:

“此地不宜久留,收到消息,可能有真妖亲临此宴,疑似捕捉天才至内城为血食,再看看有没有其他不错的苗子,一并收下,带离吧。”

“是。”长发青年点点头,转而问道:“若有人不愿加入不周呢?譬如刚才那家伙,看着脾性便不小。”

骆霜雨抬了抬眼睑:

“不愿就算了。”

“那若真有不愿者,要提醒他们尽快离开此宴吗?”

“无关之事,莫要去做。”

“我明白了,骆姐。”

………………

此时。

百万里外。

头生银角的妖族大能凝望着犬绝城的方向,一动也不动。

银角尊者不安,彷徨,驻足在原地,迟迟不肯继续向那座边陲小城走去。

每当他瞧向那座百万里外、一步可至的小城时,

他便能听见。

听见芭蕉扇的掀起的风声,听见八卦炉下的烈火熊熊声,听见自己和兄长的窃语声。

银角知道这是幻听,也只能是幻听——可哪怕如今境界依旧跌落了两个大层次,自己也还是大能,如何会幻听呢?

是老爷的提点吧?

再进一步,行此灭绝令,斩掉那头狗,就真回不了头了。

这不是一般的狗,这是玉虚宫那位都盛赞的狗!

但依旧被困锁的兄长.....

那南妖皇是个彻头彻尾的莽夫,半点不懂敬畏,真敢下杀手!

可要死了,也就真回不去了。

“老爷,我和兄长都知错了,我们想回去,想回去......”

“老爷,您在哪?”

“老爷......”

银角尊者哇的一声大哭起来,上次哭的这般惨,还是被那死猴子暴揍的时候。

他哭着,一屁股坐下,不敢前,也不敢退。

他闭上眼,静静聆听着兜率宫的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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