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阳城的军帐内,气氛沉凝如铅,压抑得让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林羽、陈渊和孙毅围坐在那张简陋的地图桌前。

桌上那盏昏黄的油灯在阴影中摇曳不定,仿佛随时都会被这令人窒息的紧张气氛吞噬。

林羽率先打破这令人心焦的沉默。

他目光如炬,坚定地扫视着地图,缓缓开口:“现今,敌军虽被吾等几番挫其锐气,然而其势仍如狂涛,且新帅伯颜即将率援军抵达,吾等断不可有半分懈怠。襄阳城乃是大宋之关键门户,若有失,半壁江山便危在旦夕。”

陈渊微微颔首,眉头紧蹙如锁,手轻抚胡须:“林兄所言甚是。前番夜袭,虽擒获阿里不花,毁了部分震天车,然敌军攻城器械仍多如牛毛,且兵力数倍于吾等。当下吾军士气虽高昂,然伤者众多,兵力补充亦是迟缓,实乃陷入两难之境。”

孙毅性子刚猛,猛地一拍桌子,大声嚷道:“怕个甚!大不了与敌军拼死一战,总好过在此干等坐以待毙!”

林羽轻轻摇头,苦笑着:“孙兄之勇,令人钦佩,然仅靠勇力而无谋略,绝非良策。当下之计,需巧妙利用地利与人和,方有获胜之机。”

言罢,林羽指向地图上襄阳城周边的山川河流,沉声道:“诸位且瞧,襄阳城北临汉水,此乃天然屏障。吾有意在江上设伏,以铁链横江,暗中布置水雷,阻拦敌军水军前来支援。再派遣精锐之士扮作渔民,潜藏于江上芦苇丛中,待敌军运输粮草辎重的船只经过,出其不意,纵火焚烧,截断其补给。”

陈渊眼睛一亮,抚掌称赞:“林兄此计甚为精妙!敌军若粮草缺失,军心必定大乱。然设伏与潜藏之人选,需谨慎挑选,非得是精悍且水性极佳者不可。”

林羽点头应是,转而望向孙毅:“孙兄,此重任非汝莫属。汝可于军中挑选五百壮士,日夜操练水战与隐匿之术,务必一击成功。”

孙毅起身抱拳,慷慨激昂地领命:“林将军放心,毅定不辱使命!”

林羽又指向襄阳城东南的一片山林:“此处山林繁茂,可藏匿奇兵。吾欲率领两千步卒,携带强弩劲弓,埋伏其间。敌军攻城之时,其侧翼定会露出破绽,吾等便可从林中杀出,以弩箭先挫其锋芒,再与城中守军里应外合,两面夹击,或许能够大破敌军。”

陈渊沉思片刻,提醒:“林兄此计虽佳,但敌军亦非愚笨之辈。吾等设伏,敌军定会有所防备。不如先派遣小股部队,佯装败退,引敌军入伏。且吾军于林中设伏,需防范敌军火攻。”

林羽深以为然,笑道:“陈兄虑事周全,林某佩服。可令士兵多备沙土,挖掘壕沟以防火攻。至于诱敌之军,吾意由陈兄率领,汝足智多谋,定能引得敌军上钩。”

陈渊微笑着拱手道:“既蒙林兄信任,渊自当全力以赴。”

计议已定,众人正欲散去。

忽有探马急报:“将军,敌军新帅伯颜已率大军抵达,距襄阳城不过三十里,且其军中有一西域异人,善使妖法,能呼风唤雨,恐于吾军不利。”

林羽等人听闻,面色骤变。

孙毅冷哼一声:“何妖法之有?吾观此不过装神弄鬼罢了,待吾去会一会之。”

林羽抬手止住孙毅,神色凝重:“切不可轻敌。此异人或许真有奇术,吾等当先探其虚实,再谋划应对之策。”

陈渊思索片刻:“林兄,吾曾听闻西域之术,或与天文地理有关。可速请城中熟知天文气象之士,共同商讨破解之法。再者,吾军可多竖旗帜,广布疑兵,于城中设坛,佯装作法,以安军心,扰敌军。”

林羽点头称善,当即吩咐下去。

是夜,林羽独自登上城楼,望着城外敌军连绵的营帐,心中思绪如潮。

此番大战,关乎襄阳城的生死存亡,关乎大宋的国运兴衰。

虽已制定战略,然敌军新援已至,变数陡然增多,实在难以有十足的必胜把握。

正沉思间,一阵寒风吹过,林羽不禁打了个寒颤。

他抬头仰望星空,只见繁星闪烁,却毫无半分祥瑞之兆。

“难道大宋真的气数将尽?”

林羽心中暗自叹息。

但瞬间,他眼神又变得坚毅无比。

“不!只要我林羽尚有一口气在,定要与襄阳城共存亡,守护大宋的江山。”

次日清晨,敌军开始攻城。

伯颜亲自率领大军,列阵于襄阳城下。

阵容整齐严密,气势汹汹,仿佛要将襄阳城一口吞下。

那西域异人站在阵前,口中念念有词,手中挥舞着一面黑色旗帜。

忽然,天空乌云密布,狂风大作,飞沙走石直扑襄阳城。

林羽见状,心中一凛,但仍镇定自若地指挥士兵坚守城墙。

陈渊率领的诱敌部队早已出城,佯装不敌,节节败退。

敌军见宋军败退,以为有机可乘,便如潮水般蜂拥而上。

伯颜一声令下,大军朝着城涌来。

眼看敌军即将攻入城中,林羽大喝一声:“放箭!”

城墙上万箭齐发,如密集的雨点般射向敌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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