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微升躲开了他探寻的目光,没有回答,只说,“无论项大人是怎样的人,都与你无关——”
“可与你有关!”
姜乌坎驳斥道,“殿下如今的地位,一举一动即使是风吹草动都被暗中多少双眼睛瞧着,您去鸿胪寺找项柯,前脚进去后脚就传遍了满京城!知道别人怎么想怎么看怎么议论的吗?怎么还玩儿十多年那出微服私访的幼稚游戏!”
云微升讶然,他那会儿……似乎还没回来吧。
眼睛耳朵倒是都伸得够长的,连她和楚径以前出宫的事情都知道。
“姜大人觉得,本宫像是会在意别人怎么看的人吗?”
世人皆知,她云微升百无禁忌。
任凭风雨飘满城,也从不多作解释,更不会为此收敛,一副“你奈我何”的样子,叫好事者恨得牙痒痒,都暗地里翘首以盼长公主墙倒众人推的那日。
“再说了……”她委实觉得姜乌坎有些小题大做了,平常府里闹出来的花哨事情,不知比昨日那样蜻蜓点水的见面夸张多少,也没见他质问半句,“本宫与项大人即便真做些什么,又如何?”
“男未婚女未嫁,发乎情止乎礼,我就是钟意项大人又怎么了?既不触犯律法,也不曾违背礼制,怎么就不能见面了?”
近日甚至往后数月,她都要与项柯有所往来,若姜乌坎总来挑刺阴阳,也不是个办法。
得下一剂猛药。
“云微升!”
姜乌坎怀疑自己听岔了,“你说你要和他怎么了?”
男婚女嫁。
他只听得了这个。
“你是疯了吗?他项柯是个什么东西,配入这公主府吗!他究竟给你灌了什么迷魂药,让你起了这等荒唐心思!”
要不是真明明白白记得自己刚说了的话,云微升都要被姜乌坎骂懵了。
“咳……我方才,似乎说的是男未婚女未嫁吧……”
姜乌坎举一反三,听一念三的功力,真是不堕他少年时最不善文论的名号。
“他是没娶,那你是没嫁吗,你是嫁过了!”姜乌坎没好气道,被愤怒冲昏了头,他也开始捡着不好听的话砸出来。
当然。
真砸到云微升心里了。
她被戳中了痛点,恼羞成怒了,很想上手给他几拳头以解心头之气。
“我嫁过人怎么了!又不是嫁你了!你替别人操什么闲心!要不你去皇陵烧几张纸,顺便问问楚径,听他有没有胆子说一句叫我为他守节的屁话!”
云微升竟不知道,姜乌坎还有这迂腐的思想,化身卫道士来训斥她,那可真是点了炮仗惹到她了,回骂起来更是肆无忌惮。只是到底伤肝脾肺,这几日本就状态不佳,又劳累了一早,此时隐隐有些体力不支的虚弱,头都越发疼了。
为了不显得势弱,真是强撑着一口气。
吵架上头的时候,两人都开始“你你你我我我”的,粗俗之语都蹦了出来,哪还记着礼数。
甚至各吵各的,都拣着自己最在意的听。
“你!”
姜乌坎平生最恨楚径,让他去给她前夫烧纸,无异于韩信受胯下之辱,越王勾践卧薪尝胆。
“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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