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在她习惯地阴阳怪气冷嘲热讽开口后,他即刻便调转来的样子。
没有怒气,没有不屑,没有冷漠。
就专注地望着她,不予回嘴。
好听话。
信了才有个鬼。
云微升本着与姜乌坎多年打交道琢磨出的“事出反常必有妖”的原则,警惕心是半点儿没放下的。
“等我?那怎么不进去等,摄政王登门,不说夹道欢迎也该礼数周到,公主府上还能缺你一碗茶不成?”
云微升说着就要往里走,却被姜乌坎不动的身体挡住。
“?”
好,狗,不,挡,道。
她莫名看向他,无声地做出这几个字的口型。
幼稚得要命。
本来是为了修复被破坏了的平衡才特地来堵她的,可想说的话在嘴边打了几个转儿都没说出来,反而摆起了欠揍的嘴脸,半问半嘲道,“殿下府上或许真就闹了饥荒也不一定,不然外面的东西怎敢入了您的口?”
“啧。”
云微升不耐烦地啧了一声,果然如此。
早有话等着她呢。
“那本宫这闹了饥荒的破宅子估计是容不下摄政王这尊大佛了,您请便,好走,不送。”
他不让,她还偏要过。
这是她家!
“那你这儿能容得下谁?”
擦肩而过的瞬间,姜乌坎动了,一手强硬地箍住她的细腕儿,先发制人道。
“是昨日那个姓潘的?还是这个吃软饭的?”
顺着姜乌坎的目光,云微升看到正从府内疾步走来的步舟。
“放开殿下!”
步舟冷冽喝斥,全然不因为姜乌坎的身份而忌惮丝毫。
“哦,应该都不是,”姜乌坎显然也没将区区侍卫放在眼里。就算是她的小情人又如何?他能给她找来,就也能都给她打发了。
无所忌惮地还朝下滑去,握住云微升凉得不同寻常的手。
似乎是惊讶于她手上与面上一层薄汗相去甚远的低温,挑衅计较被搁浅,下意识地就握了紧,将自己的“火气”渡给她。
贴心,温柔,自觉。
俨然一幅假象。
但姜乌坎口中的话却半点不仁慈,“他们算什么东西,怎么敢和鸿胪寺少卿大人相提并论……”
步舟等……皆是不起眼的微尘。
珠玉浮华怕是另有其人。
“这六边方柱乃是为文官府邸形制……长公主府的大门看来是也只有像项少卿那等芝兰玉树才可……”
“姜乌坎!你给我住口!”
哪想到他敢公然爆出惊雷,云微升及时打断他的胡言乱语,丝芜也极有眼力地挥散了身后跟着的护卫婢女。
“不过一道门,本宫爱要什么样的就要什么样的,别说什么六边方柱,就是十边百边,本宫看不上眼,它也甭想沾公主府半点儿。”
气急之余,她也没真失去了理智,怎么说能戳他肺管子,真是屡试不爽。
“扯别人做什么?和项大人有什么干系?你自己的名声一塌糊涂,便见不得他人高洁,姜大人如此……是否太过狭隘阴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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