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气了，我是彻底服气了。”
陆瑾拱手作揖，表示心悦诚服。
可他却低着头，看不清脸上的神色。
之前经由筑基一事，他就对这名堂弟颇为折服。
只是那时还只是初入修行，对陆瑜的天赋所知不多，故而在左若童的鼓励下兴起一较高下的胜负心。
左若童暗暗点头。
陆瑾拿得起，放得下，心性过关。
反观李慕玄，脸上仍旧有着不甘之色。
“慕玄，你技不如人，还不认输吗？”
李慕玄不服气，保持着沉默，没有说话。
左若童皱眉：“你看看陆瑾，他输了就认，也恍如无事发生一般。”
“再看看你……”
“呃，谁哭了？”
“呜……呜呜。”
陆瑜茫然向陆瑾看去，后者正用手臂掩着双眼，身体不断抽搐。
“陆大少爷哭了？”
这一幕何曾相似，陆瑜万万没想到自己居然获得老天师的体验卡。
这下所有人都呆住了。
左若童更是觉得自己又被打脸，没想到陆瑾就这样哭出来。
但……这也只是八岁的孩子，哭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几人都担心地围上去。
陆瑾低着头，抽噎着道：
“人外有人的道理我自然懂，堂弟远胜于我。”
“我技不如人，自然甘拜下风。”
他猛然抬头，咧嘴大笑，两颊的腮红特别显眼。
“我……”
“我一点都不往心里去。”
“噗嗤……”
一阵沉默。
李慕玄当先笑出声，像是打开了某个开关，在场所有人都哈哈大笑。
陆瑾歉意地摸着后脑勺，倍感羞赧。
左若童忍笑拍着陆瑾的肩膀：
“没事，瑾儿，你已经很努力了。”
几人纷纷安慰着陆瑾。
陆瑾乖巧、可爱，又明事理、懂分寸，在山上人缘最好。
陆瑾在安慰中逐渐停止哭泣，但仍旧抽噎着对陆瑜拱手：
“是……是我们的不对。”
“这场比试是你赢了。”
“很抱歉，我甚至没有让你使出全力。”
“没有让你尽兴，是我们学艺不精。”
李慕玄脑门浮起几分黑线。
他想起来了。
当初陆瑜打陆瑾可没下死手。
可打他是真的用全力，甚至逼得左若童亲自下场阻拦！
这家伙！
李慕玄不住磨牙，恶狠狠地看向陆瑜。
“嗯？”
陆瑜一个眼神过去，李慕玄害怕地别过眼神，只感觉脸上还感到隐隐的生疼。
尽管那一掌没有落到实处，可那生死一线的感觉足以产生幻痛。
左若童将陆瑾和李慕玄的表情尽收眼底，心底叹息。
这二人前途本都不可限量，任意一人挑出来，未来都是能成大宗师的存在，足以扛起三一门的大旗。
哪怕放出去，任意一家门派都会抢着要。
可……
他忍不住看向陆瑜。
他腰背挺直，双目炯炯有神，虽然才八岁，但俨然已经气度非凡。
可惜他们和陆瑜一起，来到了三一门。
这是他们的幸运。
也是他们最大的不幸。
左若童心底第一次有了“既生瑜，何生亮”的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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