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一束光亮照在易中海脸上,他这才睁开眼睛。

扭了扭脖子,嘴里喊了一声。

“翠芬,给我拿套衣服,我换洗一下。”

还以为在家,要摆当家老爷们的谱。

直到冷哼的声音钻入易中海耳帘,易中海这才醒悟过来,忙坐直了身躯,带着眼屎的双眼,睁大了很多。

眼前的一幕,看傻了易中海。

好几个同志都在,其中一个同志手中还拎着一根绳子。

易中海眼尖的认出了这根绳子是什么。

法绳。

行刑前,捆绑死刑犯的绳子。

前几天,聋老太太就是被这么绑走的。

“你们。”

伪君子得了软骨病,站都站不住,话也说不出来,在说了你们二字后,他的嘴巴犹如被人塞了一个东西,一脸的胆小如鼠。

怂包的样子,惹得号子里面的那些人,刹那间看不起了易中海。

鄙视的眼神,投向了他。

有些人还唾弃的呸了一声。

几个同志对易中海这种胆小怕死的行为,见怪不怪,再胆小,该送走还是会被送走的。

验明易中海的身份后,说了一句话。

“洗漱,吃饭,送你上路。”

八个字,单独分开,都是好意思。

合在一块,意思就不一样了。

易中海头皮发麻,脑袋上的头发,一根根的竖立了起来。

“我是轧钢厂的八级工,我有技术,轧钢厂的生产离不开我,我有价值,你们等等,一会儿轧钢厂就来人接我回去了,我可以加班加点的生产,我可以带很多的徒弟,让他们都考上八级工,我可以生产出很多精密工件,轧钢厂需要我,我不能死。”

见易中海不配合,还有些抗拒。

几个人动了手,三下五除二的将易中海控制了起来,绳子也牢牢地束缚住了易中海的双手。

“你们别这样,我是易中海,我是八级工,我是轧钢厂的技术工人,不能这么对我,你们跟轧钢厂的领导说说,就说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你不知道吗?你被轧钢厂开除了,你已经不是轧钢厂的工人,你就是一个为了一己私利侵吞街坊一千两百块钱的巨贪,轧钢厂的脸都被你给丢光了。”

易中海瞪圆了眼睛。

一脸的不敢相信。

被开除。

他被开除了。

这怎么可能。

“我不相信,他们不会开除我,他们凭什么开除我?我要告他们,我是八级工,他们不能开除我。”

易中海疯狂的咆哮起来。

一次又一次的喊着自己是八级工,自己可以为轧钢厂加工精密部件的口号,声音越来越大,脸上的表情也越来越疯狂。

他咆哮的是命,自己这条命。

当听到自己被轧钢厂开除,易中海的天,塌了。

残活的希望破灭了,不是轧钢厂的工人,轧钢厂也不会来保他。

被架着离开的时候,易中海的双脚,尽可能勾着屋门,死活不肯离开,嘴里更是哭的一塌糊涂,就连裤裆也被尿液湿润了。

只为活着。

胳膊拗不过大腿,侵吞巨款的易中海,上车的那一会儿,身体抖成了筛子,裤裆湿了一遍又一遍。

一声枪响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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