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手摸到胸口,却发现原本半褪的衣裳穿得好好的。

再一看四周,自己压根不是在江家的柴房,而是在院子里。

院子里还有不少看热闹的邻居。

“沈姑娘,你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江颂宜脸上滴水不漏,露出恰到好处的关心,“你晕倒在我家后院,我给你把了脉,你是最近太过劳累才会晕厥,现在感觉如何?好些了吗?”

沈芸:“……”

她挣扎着坐起来,环视四周,想找江韫玉的身影。

江颂宜知道她在打什么主意,故意曲解她的意思:“我已经让玉桢去喊沈叔了,你再等等。”

沈芸闻言,尤不死心:“江韫玉呢?你大哥江韫玉呢?”

“我大哥?”江颂宜装傻,“我大哥在房中练字呢,你也知道他不良于行,鲜少出门。”

“可他之前分明跟我在柴房……”

“沈姑娘。”江颂宜打断她的话,她紧盯着沈芸,眼神锐利,“我大哥不爱出门,在屋中练了一下午的字。”

话说到这个份上,沈芸哪还听不懂江颂宜话里的意思——江家识破了她的计划,但是没打算让她得逞。

她要是坚持点破,那便是不识趣,也讨不得好了。

沈芸咬咬牙,看向门口往院子里张望的邻居,又看看一旁满眼失望的白令容。

她沉默了一会儿,对江颂宜道:“江姑娘,多谢你救了我。”

“邻里邻居,应该的。”江颂宜微微一笑,笑意却没达到眼底,“你站起来走两步,看看头还晕不晕。”

沈芸站起来走了两步:“不晕了……家中还有事,我先回去。”

“好。”

沈芸离开后,门口的邻居也散去。

江颂宜关上院子门,连忙进了江韫玉房间。

江韫玉还昏迷不醒,白令容正守在床边,脸上充满了愧疚。

见江颂宜进来,白令容连忙让开位置,方便她为江韫玉把脉。

一番把脉后,江颂宜脸色越来越难看。

白令容看得心头发怵:“颂宜,你大哥他怎么了?为何到现在还没醒?”

江颂宜松开江韫玉的手,起身到桌案前写药方:“沈芸给他喂了烈性春药,给牲畜用的那种。”

江韫玉因为残疾,身体本就不好,扛不住烈性春药的药力,晕了过去。

白令容脸色一白,心中又后悔又愤怒。

“沈芸她怎么能……怎么能这样!”

她真诚待沈芸,觉得这姑娘小小年纪没了母亲庇佑,父亲娶了个彪悍的继母回来,要将她嫁给一个糟老头子做妾。

她打从心底可怜沈芸的遭遇。

可谁知道自己好心借钱给粮,开解安慰她,倒喂大了沈芸的胃口,她居然用如此龌龊的手段想要败坏自家大儿子的名声,以此达到嫁入江家的目的。

白令容心寒得直垂泪,连忙问江颂宜:“这药可会损害韫玉的身子?”

江颂宜到了嘴边那句“排出药性,再吃几服药好好调理便无事”到了嘴边,想起自己百般劝母亲不要跟沈芸来往,她都没往心里去。

也该让她长长记性了。

想到这里,江颂宜故意唉声叹气:“不好说,我不知道沈芸给大哥下了多少剂量,剂量要是太大,大哥恐怕这辈子都无法再有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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