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在这艮岳中待到太阳已经开始逐渐西斜,眼看天色不早的种练这才从艮岳之中离开朝着翠轩楼赶过去。
起先种练是有想过带着这自己刚刚认识的宗泽一块赴宴的,但是转念想了想又觉得宗泽这种人应该和童贯与蔡京他们聊不太来。
更何况种练其实也不怎么想让宗泽与这些人有太多的交集,他觉得像宗泽这种能人自己私下里收为亲信就好了,没必要将其展示在太多人的面前。
而在种练离开了艮岳之后,那留下来的宗泽则是愣站在原地愣了好一会,他看着自己手中的一张名帖不知道在那里想些什么。
这名帖是种练留给他的,说是让其空闲下来时可以持此名帖上门拜访。
看着自己手中的这张名帖,宗泽的心里十分的复杂,其实就他本人来说,宗泽是很不喜欢种练这种靠着阿谀媚上来获得圣眷的官员。
一般来说,对于这种人他都是假不以辞色的,否则他也不会被一贬再贬,本从一个掌着实权的登州通判贬成现在这少府监内不入流的小官。
只是不知为何,在与种练在这艮岳之中聊了一会之后,宗泽却隐隐觉得此人与朝堂之上素餐裹位的那群虫豸们有些不同。
宗泽也说不清他是从哪里得来的这种感受,也许是因为自己的直觉,又或者是因为种练那言语之间表达出的对大宋百姓的怜悯。
总之,在拿着这名帖站在原地沉思了良久之后,宗泽还是选择把它放到了怀里。毕竟在经历了这么多年后的官场沉浮他算是明白了,有些时候想要忠君报国,光有一腔热血是不够的。
而就在宗泽把这名帖收到怀中的同时,那种练也是赶到了翠轩楼之中。待到了自己所订的那院子,种练刚刚挥手让一旁候着的侍女们把饭菜端上来,然后没过多长时间就听见几道爽朗的声音从院门口传了进来。
“哈哈,蔡相公,我就说此时来赴宴绝对不迟吧,咱们这位仲德小友平日里晚膳用得可是晚得很呢。看他的样子只怕也是刚到,估计我们现在来还要等上一会才能开宴呢。”
顺着这传来的声音望去,就看见那童贯和蔡京结伴朝着这院子之中走了进来。见状种练也是赶忙迎了上去,亲自将二人接到了席间。
“童将军,你就别打趣我了。今日是小弟设宴答谢几位大人,又怎敢来得晚,现在只待等那杨公公和那李贵妃之弟李清水来能开宴了。”
种练此话一出那童贯也是立刻笑着附和了两句,倒是那蔡京在听到了种练与那李清水还认识时忍不住就开口提了一句。
“仲德与那小李贵妃的弟弟李清水还有故?”
“前些日子,在下的人因为一些冲突被皇城司捉去了,多亏这位李清水,我才能平安无事地把他们救出来。”
“哦,原来如此。”在听到种练在策划之后,蔡京也没有去问他手下的那群人是因为什么而被皇城司捉去,反而是意有所指地开口说道:
“这位李清水的姐姐小李贵妃在官家面前可是受宠得很,只是她身世却不是很好。听说其父亲之前只不过是个贩酒杀猪之徒,完全是因为女儿长得美貌才被选秀入宫的。”
蔡京这话看似说得莫名其妙,但在座的童贯和种练都是聪明人,不过是在琢磨了一番之后,就立刻明白了蔡京刚刚这番话其中的意味。
“蔡相公是想说那李清水帮在下从皇城司中捞人,是想与在下搭上关系好为其在宫中的姐姐在外面找一个后台?”
种练此话一出那蔡京也是毫不掩饰,拿起了桌上已经盛满酒的杯子抿了一口之后,便对着种练和童贯默默的点了点头,然后开口说道:
“若那李清水真的是这么想的话,那对我们来说倒是件好事。毕竟那小李贵妃可是颇为受宠,其平日里在官家面前也是说得上话。而且这皇城司可也不是什么善茬,在太祖和太宗时期其可是在朝中的百官之中有不小的威名。”
蔡京这话说得不错,在大宋开国之初,这皇城司可是比得上明朝锦衣卫和东西厂之类的存在。
当初在两位开国皇帝的手里,其可是没少干暗杀缉拿的事情,只不过是因为这些年来因为士大夫势力的不断发展,这才逐渐落寞罢了。
所以若是种练他们真的能把这皇城司牢牢地把在自己的手里,那凭借着他们在赵佶和朝堂之上的影响,虽然不敢说让其重回往日荣光,但是让其发挥点作用出来还是没问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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