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贯这话明显是想要再薅一波陈员外的羊毛,而陈员外也很显然是知道这一点的。但没办法,谁让他只是个地位低下的商贾呢。所以在听了童贯这话之后,陈员外也是立刻回道:
“童供奉,这是哪里的话。这点小事交给小老儿我操心就好,大人您与种将军这几日就在扬州好好游玩几天。小老儿敢用性命保证,保管在二位大人回京之前,把这些事情都办得漂漂亮亮的。”
闻言童贯也是满意的点了点头,只是却不曾想那陈员外这话说完之后,却是突然话锋一转,又开口道:“只是不知道二位大人打算何时返回汴梁,如果方便的话,可否让小老儿的孙子与二位大人同道进京?”
陈员外此话一出,坐在一旁的种练也是立刻竖起了耳朵,想知道陈员外此时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然后他就听见了童贯疑惑地回答,“贤孙如今还没有赶去汴梁吗,这眼瞅着没有几天就要开科考了呀。”
“唉,这还不是因为在下的孙子愚笨担心落第不中,所以这才在家中多耽搁了几个日。”
而在陈员外这话说出来了之后,童贯似乎也是砸磨出来了一丝味道,直接满不在乎地开口道:“陈老,你多虑了。此次会试的主考官可是与你有旧的蔡相公,你只管让贤孙去考。咱家不敢保证让其高中状元,但最起码保他个进士还是没问题的。”
童贯这一番说辞倒并不是什么大话,宋朝的科举前期还好,大多数还是凭借各自的本事考取功名的。
可后来这群大头巾们为了在朝堂之上压制住武将,就开始了疯狂的扩招。从原来的一科只招二三十个人,逐渐演变到如今动辄都得有两三百个进士。
而也正因为如此,直到了宋徽宗一朝,所谓的科举已经变得和走一个形式差不多了。大多数的时候你文采好不好倒不是最重要的,主要还得看你和朝堂之上诸位大臣的关系,看你的背后有没有强硬的后台。
所以在听了童贯有此保证之后,陈员外脸上的褶子都笑得要散了开来。而在听了他们二人这一番话之后,一旁的种练也是大概明白了事情的经过,无非就是官商勾结,以钱换权的老套路,没什么新奇的。
同时也在心中估量着,那蔡京在这扬州做知府的时候也没少拿这陈员外的好处,不然他一个刚刚从地方调回京城的文官,又怎么能在汴梁买起得起那样的院子,毕竟汴梁的房价可不低。
而眼见童贯给出了承诺,那心满意足的陈员外在又与其和种练闲聊了两句之后便行了一礼开口告退。待到这陈员外出了这大厅之后,种练这才又斟酌着开口对着童贯问道:“童供奉,咱们就这么把官家交代下来的事情全都交给这陈员外真的可以么?”
闻言,童却是哈哈一笑开口回道:“放心吧,仲德,要是说连这陈家都办不好这官家交代的事情,那整个扬州城内估计就没有谁能把这事情做好了。”
说着,童贯还伸出手拍了拍种练的肩膀示意让他安心,然后才继续开口说道:“你信咱家,这事情交给陈家办准不会出错。仲德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在这扬州城内好好的玩上几日,然后只等带着财宝银两回京领赏便是。”
这话说完也不等种练再开口,童贯便从椅子上面站了起来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朝着大厅外面走了出去,只留下了一句:“仲德,咱家今日起来得早,人老又难免嗜睡,所以便先回去歇息了,还请仲德不要埋怨。”
而眼看童贯已经离开了大厅,种练也就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坐在位置上想了一会,种练觉得虽然这提炼精盐和高纯度蒸馏酒赚到的银子,最终会在自己手里过一遍。
但再怎么说这两样生财的利器,也不能就这样完全毫无保留地交到别人的手里面。也许自己可以安排点人在陈家,与其一同管理这两样产业,这样如果未来真的出了些什么事,他也好有个应对。
如此想着又摸了摸自己怀中那张陈员外给的银票,种练边思索着一边也就索性朝着大厅外走了出去。
此番下扬州,种练带了两百锦衣卫充当护卫。这些人本来是为了保障自己和童贯一路上的安全的,但现在种练却觉得自己可以留一些人下来在陈家充当内应,毕竟历史上的锦衣卫本来也有着这潜伏监视的职责。
这么想着,种练便在一个婢女的带领下来到了陈府的一处偏院子之中。要不然怎么说陈员外家的院子大呢,两百个锦衣卫住在偏院里面,竟然一点也不显得挤。
种练推开院门刚进来,就看见几个人此时正光着膀子在院子中的空地上对练。而眼见此时种练走了进来,众人立刻就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对着他齐齐一拜行了个礼。
见状,种练只是对着他们摆了摆手示意其不用多礼。然后这才招了个人到跟前来,让其去把此次跟着自己一同向扬州的韩世忠找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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