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赵逢河还没有来得及辩解,耳边便被牛夫人揪住:“还不快去给客人换一头羊过来。”

“牛掌柜也是命苦。”赵逢河小声嘀咕了一句,溜进后厨,看着几个烤炉,翻出自己记下的小抄,捉摸着是哪一步出了错误。

今日的城西闹市,似乎有些不一般的意味,家家户户鸡飞狗跳。

牛掌柜家的烤全羊味道发苦,孟大嫂家的烤包子全糊了,吴四叔家的羊肉饼没了羊肉,七爷摊位上的手抓饭难以下咽,醉仙楼的跑堂上菜时分不清东南西北。

宋阿婆就一直躺在椅子上,洛宁羽没忘记老板的叮嘱,给宋阿婆盖上了毯子,后者睁开一只眼看向了熙攘喧哗的闹市,嘀咕道:“老头子,今天是怎么回事?”

老板吹胡子瞪眼:“谁知道呢。”

“马上下午的戏就开场了,还不去开大门!”宋阿婆又是一脚。

老板拍了拍屁股,照做去了。

幸好道院只有三百弟子混进了西市,整个城西还是有不少正常商户的,也并非每个弟子抽到的题目都十分困难。

庄沉扮的说书先生,叶铭心扮的豆腐西施,孟彦俊扮的钱掌柜,绍秋武扮的马夫都没有出太多的纰漏。

可怜的赵逢河被泼辣的牛夫人用棒槌追得满街跑,暗中观察的周皓本想让真的牛掌柜赶紧顶上。

但牛掌柜坚决不同意,还询问是否可以让赵逢河一直扮下去,他可以给赵逢河付工钱。

洛宁羽扮的戏院老板整个下午都在吆喝客人,给台下的客人添水倒茶,排戏的事情自然由宋阿婆负责,两场戏之后,落日西斜。

洛宁羽杵着门框看向夕阳,忽然觉得有种异样的满足。

忽然又是一脚踢在了他的屁股上,“还不快让人去收拾,下一场的客人马上就来了。”

大黄狗又跟着嗷呜起来。

宋阿婆骂完之后又回到幕后,给院内的戏角们讲着上一场戏出现的问题,甚至还当场唱了几句,七十多岁的嗓子比二十岁的姑娘还要亮。

一直到了深夜,最后一场戏散后,宋阿婆去面摊上喝了一碗煮面清汤,回到后院,又骂了一顿老头子,这才心满意足的上床睡觉。

二十年既长且短,似乎就这么过来了。

一众弟子回了道院,周皓倒也没有宣布结果,只是每人发了五块下品灵石,让众弟子今晚便可以回家,顺便让众弟子去看看明法堂外新张贴出下半月的课表。

洛宁羽才懒得看什么课表,领着灵石欢欢喜喜的跑出道院,往家中奔去。

刚刚推开自家院门,就见霍云清怒气冲冲地往外走去。

“阿姐,这么晚了还要出去?”

霍云清将手里那本《重生之我在荒城挖矿成首富》丢到院子里,冷声道:“那些奸商,你阿姐我已经一天没吃饭了!

醉仙楼的外卖没有送过来,牛记的烤全羊像是加了蛇胆一样苦,气死我了!小羽,陪我去吃饭!”

洛宁羽乐得哈哈大笑。

和霍云清又回到了西市,这里灯火通明,夜晚依旧散发着勃勃生机。

姐弟两人坐在了牛掌柜家的店里,正在擦桌子的牛夫人有些不好意思接待道:“不好意思,今天我们店里不做生意。”

“谁说不做的,我现在就烤羊。”牛掌柜从后厨掀开帘子吆喝。

牛夫人揉了揉眼睛,他记得今天明明把这个老牛打得头破血流,怎么一会的功夫,这伤口就不见了。

“要两头羊!”洛宁羽扯着嗓子喊。

繁华的西街闹市人来人往,戏院的大黄狗嗷呜叫唤,西市和昨天一样,明天大概也是这样。

二十年如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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