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沈符再见到方槐时,他仍旧没有完全恢复。

白鹤观在极高的山巅,日出之时能看到半山腰翻涌的云海,方槐便倚在那老树旁,看着远处的熹微晨光。

大抵是本以为早晨不会有人,他没有刻意隐藏痛楚的神色,呼吸声都断断续续带着轻叹。

神魂伤及根本,是念力也无法弥补的。

“方槐……”沈符的声音,倒是吓了方槐一跳。

方槐转身,脸上又恢复了一贯的温和浅笑。

“我用一缕神,神魂,暂时压制住了你体内禁术,但不知道能撑多长时间。”方槐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

虽然他尽可能让自己面色如常,但还是难免流露出些许难藏的痛苦神色。

“神魂……”沈符眼中满是担忧,“对你影响很大么?”

“不过剥离的时候难受些,没多大影响。”方槐缓缓扯出一个有些无力的笑,“反倒是你得小心点儿,我万一死了,这一丝神魂失去支撑,你仍旧会被易九爷控制。”

时稔幽幽叹了口气:“你还是先担心担心自己的伤势吧,你就不差这百来年。”

时稔一边说着,一边从下面的台阶爬上来。

他拿出一封信,神色肃穆:“冯村长那边来消息了,说之前给他们村卖那招财符的人,就来自三音山脚下。”

方槐将信打开,里面画着一个有些抽象的老者形象。

虽然极其简略可能还有偏差,但却也能看出这人很是干瘦,而且年纪应该也很大了。

“我怎么感觉……有些眼熟。”沈符看着那画像犹豫道。

但沈符还没有想到什么,突然有一个小道士慌慌张张的跑过来:“师兄!山脚下的村子出事儿了,师父已经下山了,他不让我们告诉你,但我们怕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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