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珀!我们总算是到站了!”
奎纳神色激动的开口朝着自己的姐姐说道。
周围的环境虽然干冷到让他牙齿都有些打颤,但是他的心情却是无比的兴奋——这是他第一次远行,他也即将见到自己素未谋面的父亲。
即使之前在罗伊利亚城的时候,他如何再对着自己的姐姐抱怨自己的父亲不负责任,在即将见到自己的父亲之时他的心中也仍然激动。
“别激动,笨蛋奎纳。”派珀叹了口气,从自己厚实的衣服之中翻找了一阵,在抽出一样东西之后,口中吐出了一道冷气:
“我们先看看他在那里。”
出现在派珀手中的是一张被整整齐齐叠好,在被折叠起来的位置甚至都有些发毛的纸张。她小心翼翼的将信件打开,有些艰难的阅读着上面的文字:
“他说,他在车站的出站口等我们……但是他在哪里呢?”
两人有些迷茫的看着周围人来人往的人群,一时间陷入了迷茫之中。过了半晌,派珀抿了抿自己的嘴唇,将自己胸口的车票撕了下来:
“不管怎么样,我们先出站再说,兴许是他忘了,兴许是有别的什么事……这样的事情发生的还少吗?”
“不过,还好他给我们的信上还写了他现在的住址……我们直接去找他!”
派珀的语气一开始有些低落,但说着说着,话语之中就开始有了气势、有了底气。似乎是要给自己一点力气一般,她恶狠狠的看了奎纳一眼,奎纳连忙开口说道:
“你说得对,派、姐姐!”
话说一半,奎纳的神色又有些迟疑:“额……但我们该怎么过去?我们完全不认识这里的路……”
“……不管怎么说,先出站吧。”派珀沉默了良久,四处望了望,愣是没找到该从哪里出站,不过,她却是注意到了一个牵着一个女孩的男人从他们走出的列车之中走了出来。
男人的脸没什么特点,是那种一眼看过去就会忘记的类型——他牵着的女儿大概十五岁的样子,虽然她的长相看上去很惊艳,但是每当派珀移开视线之时也会忘记她具体长什么样。
派珀鼓起勇气,向着那人走了过去,开口向他问道:
“您好,先生——能够占用您一些时间吗?我想问您一个问题。”
男人停了下来,用略微有些古怪的眼神看了派珀一眼:“怎么了?”
“我想找您问个路,我们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出站。”派珀解释道:“我们第一次来凛冬领——这里太大了。”
“出站啊,这个简单,去那边找人验一下票就可以了。”男人给派珀指了一个方向之后便步履匆匆的带着自己身边的女儿走出了站台。
派珀和奎纳对视了一眼,看了眼被自己攥紧的车票。奎纳有些迟疑的朝着派珀说道:“……派珀,你觉得可以相信他吗?”
他只知道自己的母亲还在世的时候常常嘱咐自己“奎纳,不要轻易的相信陌生人”、“奎纳,你在外面要注意自己的安全”……
“嗯……再问问吧,小心一点总是好的。”派珀也犹豫了一下,转头搜寻着下一个问路的目标:“这位女士,您好……”
……
“好奇怪的感觉啊……”伊莎看着牵着自己走出站台的宁川,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昨天还和自己聊得很火热的两位客人:
“我们就站在他们的面前,他们都没有办法认出我们?”
“只是一些必要的伪装而已——伊莎小姐,你也不想自己被教会发现吧?”宁川轻轻地耸了耸自己的肩膀,开口对着伊莎说道:
“而且,如果让他们对之前的经历记得太清楚的话,最后也不好解释他们是如何从一个‘不存在’的列车之中走出来的……这样对他们也不太好,我们大概还在教会的通缉名单之上呢。”
宁川在自己和伊莎的身上覆盖了一层「死亡」的规则,遮挡了他人对自己的认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和之前对列车所做的一样,是让自己在“存在”的层面上“死亡”,以此来蒙蔽他人的感知。
当然,作为「死亡」的掌握者,宁川当然不会让自己真正的死去。不过他还是要感慨一声“规则”的好用之处,在对规则的简单开发之后,他所能够做到的就不仅仅只是简单粗暴的用规则“杀人”,而是能够做到更多的事情。
“也是。”伊莎安静的点了点头,一边好奇的看着自己周围的景象,一边开口和宁川闲聊着:“列车长,影神先生真的不准备下车吗?”
“或许他有什么别的考虑,但是这终究是乘客的自由。”宁川轻轻摇头:“但他既然说不准备下车,就让他留在车上吧。”
宁川并不害怕影神是否会趁着独自在车上的时间做出一些事,的本体还在车上——现在这具身体是他用「贪婪原罪」和「死亡」共同构建出的一道具有实体的“视线”,就和他在莫特城时所做的那样。
宁川的语气停顿了一下,周围忽然蒙上了一层淡淡的灰色,持续屏蔽着两人之间的对话:
“刚才告诉你的事情你都记住了吗?”
“记住了。”伊莎点了点头:“在明面上,您是一名研究古代历史的学者,而我是您的学生;但是实际上我们还有着第二个身份,在除去历史学者的身份之外,我们是猎杀恶魔的恶魔猎人。”
说到这里,伊莎的神色变得微微古怪:
“在恶魔猎人的身份之下,您将自己伪装成了一名大恶魔,而我则是您的契约者……您是不是有些太过谨慎了?”
“其实我还想着给你再套一层身份的呢——你别忘了,除去你的公主身份之外,你现在还是一只神话生物。”宁川瞥了伊莎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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