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让你用鞭子抽陀螺,不是用陀螺找鞭子。”

张仪摇头叹气,又走向下一张课桌。

“入门考核熬基液的时候,不是能把铜鼎握住么?这怎么现在连根鞭子都抓不稳?”

他又走向下一张课桌,

“你的陀螺呢,哪去了?”

“回师父……陀螺,丢……丢了。”

“你!”

张仪背过手,气得长须直颤,走到了姜正初面前,“到你了,让为师看看练得如何。”

“是。”

姜正初应答了师父,便深吸一口气,双目紧盯陀螺。

缓缓地,在张仪的注视下,摆在课桌上的短鞭绳被姜正初的神识握住、提起。

而后,神识将鞭子稍稍抬高,蓄足了势,也找准了角度之后,书屋里响起清脆的破空之声——“嗖,啪!”

鞭稍准准落在了小陀螺的底部。

挨了一下揍的陀螺猛然跃起,哒哒哒地在课桌上胡乱蹦跳,旋转着开始了独舞。

然而,或许是因为鞭绳的力度拿捏不准,陀螺重心不稳,脚步凌乱,身子歪斜,摇摇晃晃支撑了三圈之后,便狗啃泥一般地栽在了桌面上。

姜正初叹口气,抬起头来,以询问的眼神看向张仪。

后者的神情捉摸不定,轻轻以平静的语气吐出来四个字——“再试一次。”

“嗖——啪!”

姜正初重复了一遍刚才的动作,那陀螺也同样重复了一遍酒醉未醒般的舞步。

这一次,陀螺坚持了四圈才倒地不起。

“马马虎虎,回去接着多练。”

张仪用略带不满的语气告诫,随后轻轻摇头,又走向了下一张课桌。

顷刻,二十来名学生都接受了张仪的检查,唯独一名学生令张仪说出了“还不错”三个字,

其余人等,只能让他摇头叹气,许殷丰也不例外。

当张仪背着手离开他的课桌旁,走向下一名同窗的时候,许殷丰的额角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几乎将他的妆容抹花。

他面无表情,垂低了脑袋,看起来并没有多大的情绪。

可实际上,他的口中,早已发出了只有他自己能听见的吱吱声。

那是两排不完整的牙齿相互摩擦的动静。

“考火云掌的时候法力不足也就算了,那或许是因为……施展火行法术这方面,我们家的鹤延年确实……略……略逊于元阳养气诀。

可是这破陀螺又是怎么回事?

难道我的神识也落得和这些家伙一个水平了?

这书屋里面坐着的五十来人,半数能够让陀螺旋转三圈、四圈……和我一样。

就连阿七那小子,也一样!

还有姜正初!

怎么可能!

那混帐不是才练气一层么?

莫非说,他的识海与我相差无异?

不,不会的……

我不能吓自己。

呵,呵呵呵……对呀,他怎么可能和我一样呢。

他什么档次……”

随着他的胡思乱想,那藏匿于薄锦手套里的枯黄食指,不自觉地哆嗦了起来……

“好了,为师对你们如今把心性练到了什么水平,了解了大概。

差得有些远,你们回了寮房里,还需多练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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