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碎知他说的是彩云山之战,想必两位哥哥反目,也是令他极为难过,当下沉声道:“就算他们不念旧情,也不必这般生死相向啊,这其中究竟是什么原因?能让风木如此痛下杀手,非要置千山于死地不可?”
万林摇了摇头:“彩云山之战我也去了,说起大哥之死,那确非二哥本意,他也是无可奈何,而下手之人也不是他。唉,可不管怎样,大哥死了,他也难脱干系。”
“那下手之人到底是谁?”石碎问道。
“这个,我不好说,反正绝不是二哥,因为我当时就在他身旁,他一直避着大哥,又怎么可能向其出手?”
他虽然不肯说,石碎也已大致了然,无需再问,另外他心中还有一事不明,便又道:“据我所知,两族之战是因彩云山而起,而彩云山是双方约定俗成的界山,那短苗又为何会突然发难,要独占此山呢?”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但想来必是有原因的。”万林摇了摇头。
石碎听他含糊其辞,不知是不想说,还是真的不知道,也就不再问了,只想着到连云寨,如何去见风木,又要说些什么?万林也是眉头微皱,满腹心事的样子。
二人皆不说话,只默默行路,片刻万林转过头,正欲说什么,忽听一声尖叫,蓦然传来,那叫声又尖又细,极为凄厉,似蕴含着无尽的惊恐和绝望,在这荒山野岭,令人寒毛直竖。
二人脸色微变,同时向声音来处疾奔而去,石碎身法迅捷,几步便去的远了,等万林赶到时,抬眼望去,也是倒抽一口凉气。
只见密林中,一个背着竹篓,身着长裙的苗族女子,正瑟瑟发抖,站在一株巨杉下,脸色苍白,毫无血色。
而前方不远,一只大花豹正在死死的盯着她,还不时发出低吼声,露出满口獠牙。
万林很有经验,从花豹瘪下去的肚皮上便已断定,这家伙至少有三四天未进食了,而更可怕的是,在女子身后,还有一条长达数丈的巨蟒,黄腹黑斑,吐着血红的信子,缓缓游动,那冰冷的眼神,更是令人不寒而栗。
此刻,石碎手按刀柄,站在那女子身旁,未敢轻举妄动,因为有两只猛兽,他不能鲁莽,免得顾此失彼。
万林也拔出腰间环首刀,缓缓上前沉声道:“石兄弟,花豹我来对付,你对付蟒蛇,可以吗?”
“好。”话音未落,二人已各自冲了出去。
一声大吼,一声咆哮,万林与花豹杀在了一处。
而石碎这边却是无声无息,那条蟒蛇见他奔来,竟不住的向后游去,似是有些畏惧。
石碎眉头微皱,略一沉思,便即明白了,定是他身上那枚麒麟碧玉珠起了作用,除此之外,别无解释。
既然如此,他也就不用急于一时了,便心平气和旁观起来,余光扫过,只见万林与花豹斗的甚是激烈,他的刀法与中原门派颇为不同,大开大合,直来直去,虽谈不上精妙,却甚是凌厉,还有一些古怪招法,极为实用,令人耳目一新。
未战片刻,花豹身上已受了几处刀伤,可它数日未食,饿得实在狠了,连声咆哮,就是不愿离去。
大喝声中,万林一刀猛劈下来,锐不可挡,那豹子终于怯了,呜的一声,掉头就跑,窜了几下便没了踪影。
这边,那条巨蟒不知什么时候早就溜走了,石碎也未去管它,走上前哈哈一笑:“万大叔好功夫,真是令人大开眼界!”
“哪里哪里,叫石兄弟见笑了。”万林收起刀,又向石碎的身后望了望,疑惑道,“那条蟒蛇呢,怎么没了踪影,好像也没见你动手啊?”
“也许……它看见万大叔神勇,吓破了胆,就顾不上我,偷偷溜掉了。”石碎笑道。
“哪有这样的事。”万林也不禁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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