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棠暗自谴责了一番自己。

人家不近人情也许是有其他遭遇,又或是其他情况,她也不能乱猜,还是别再多想了。

思及此,祁棠轻轻地摇了摇头,试图通过这样的方式就能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驱散。

坐在祁棠身后的南殷自然不知道自己面前的小妮子脑子里到底都装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倘若就是知道,也只能无奈笑笑。

毕竟,如果棠棠的脑中能一直是他的话,无论祁棠想些什么东西,他都可以接受的。

“棠棠,我们这般坐着的话,或许由我来驾驭此马可能会更好一些。”

这般说着,南殷狭长的眸子微微眯起,目视前方,修长宽大的手拉过缰绳,手背上粗壮的青筋因为用力而隆起。

南殷说话间,温热的鼻息喷洒在祁棠的脖颈处,白皙细腻的皮肤蓦地爬上丝丝绯红,祁棠觉得有点痒,便挠了挠,对于南殷的建议自然是答应。

没办法,南殷比她快要高出一个头来了,纵使她想来驾驭千里,可视线定然会被南殷的后背牢牢挡住,尤其是南殷的脊背宽大,她若是坐在后面定然什么都看不见。

见女孩点头,南殷唇角勾起一抹笑,清绝的眉眼在泛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的魅惑,微微泛红的眼尾更是添了抹魅色,衬得整张脸都妖冶慑人。

而这与往常截然不同的南殷,由于祁棠的视线受限,非常可惜地看不到了。

“驾——”

南殷拉过长鞭,低哑的嗓音呵了一声,千里确实很聪明,并且很通人性,乖巧地按照南殷指示的方向长奔而去。

到底是科技并不发达的古代,纵使是人来人往最多的官道,仍然有着无法忽视坑坑洼洼,尤其是驾着马匹,那种颠簸的感觉更加明显。

而且随着千里的奔去,祁棠莫名感觉自己与南殷本就贴合的距离更加的近了几分,亲密无间的感觉一时之间让祁棠有点无所适从。

太……太近了吧?

祁棠只觉得脸颊烫的很,无端地生出些许羞涩的同时脑子里更多的是疑惑。

明明她与南殷都是女的,而且感情情同姐妹,她怎么会生出这般情绪出来?

奇怪,实在是太奇怪了。

但这种感觉,却又从灵魂深处里透着熟悉,仿佛她只需要轻易地接受就行。

认真驾着千里的南殷此时纤薄的双唇是抿了又抿,唇瓣仍旧是干涩无比。

一双桃花眸晦暗幽深,仿佛关押着什么蛰伏的猛兽,眼尾染上嫣红,似乎在尽力克制着什么,嘴巴都快要咬破出血。

感受着身前的柔软,南殷陷入了一种既是甜蜜又是痛苦的感情中。

就在他眼底蛰伏的猛兽即将破笼而出之时,只听千里“吁”了一声,前腿高高扬起,随后在南殷宽大的手掌一拉,千里才慢慢站稳,四条腿稳稳落地。

“棠棠,我的府邸到了,我还有要紧的事,便先走了,你回去的时候记得骑慢点,一切都要保证在自己安全的前提下才能进行。”

南殷几乎在刚拉稳千里的同时飞身下马,如同松姿鹤柏一般的身影缓缓落地,冷白的皮肤上泛着诡异的红晕,低到近乎沙哑的声音,听得祁棠心下不由得浮起担忧。

阿殷这是怎么了。

但南殷并没有给祁棠追问的机会,第一次语速极快地叮嘱一番后又匆匆走回丞相府,慌张的背影莫名让祁棠联想到四个字“落荒而逃”?

南殷何必要落荒而逃,他可是清清白白堂堂正正的端方君子。

这个念头刚从祁棠脑子里冒出,便又立刻被祁棠给否决了。

“应该是真的有什么急事吧……”

祁棠语气有些不确定地低声喃喃,一双如秋水剪瞳般的杏眸透着几分忧虑。

莫不是这个急事对阿殷来说造成了很大的影响?

不知过了多久,祁棠仍是坐在千里身上,眸光泛着忧色望了眼丞相府门,身下的千里似乎都不想在家呆在这里了,不满地踢了踢腿,成功将祁棠的思绪拉回。

“饿了?”

“吭哧——”

千里肥厚的鼻子吭哧地吐了口鼻息,仿佛这样就算做对祁棠的答复。

“那咱们回家吧。”

看着千里一副不满的模样,祁棠忍俊不禁,力道不大不小地揉了揉他头顶枣红色的鬃毛。

“哼哧——”

千里甩了甩马尾,似乎对祁棠的这句话很是满意。

“诶,你还真是机灵啊。”

祁棠怎么也没想到随便合了个眼缘的马竟然如此通人性,就好像能听地懂她说的话似的。

随后,祁棠最后望了眼紧紧关闭的丞相府门,随后逐渐收回视线,虽然她不知道南殷身上发生了什么事,但她相信依靠他的能力,一定能够解决的。

思及此,祁棠便拉过缰绳,调头朝自己的府邸驶去。

……

“殿下?”

“殿下!”

两个一直守在门口的仆从本来都不指望能等到殿下回来,几乎是睡意朦胧间,蓦地听见马叫声,一个个顿时来了劲。

尤其是离淮,按照祁棠的吩咐几乎是没有遗漏地完成,但迟迟不见殿下回来,纵使知道祁棠去的是太女府,但心里还是忍不住地担忧起来。

这时,听到马叫声,离淮像是离了弦的箭一般,飞快地奔向府门,果然,她看到了那道熟悉又纤细的身影。

“殿下,您回来了。”

祁棠停住了千里后翻身下马,身形潇洒,看得府中仅剩的几个小厮都一个个星星眼地望着她。

他们怎么不知道他家殿下还有如此迷人的一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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